範士恩不耐煩的掃開她的手:“緩兵之計懂不懂,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那麼傻嗎?人家莊主是怕落人口舌,用這種方法把劍護住,結束了自然給你。”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九公主皺著臉,不安的抓著男人的袖口。
“別抓了,衣服都皺了,你怎麼跟個怨婦似的。”範士恩一用力,把九公主險些推個跟頭。
小卓氣的臉都歪了,這姓範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公主都敢推!她連忙去扶主子,誰知旁裡伸出一隻手,穩穩接住了主子,小卓一抬頭,就看到薛公子一臉凝重的將公主護在懷裡,燈火把他髮絲打的閃閃亮亮,像一尊悲天憫人的神只雕塑。
“公主金尊玉貴,小心身子。”她淡淡開口,垂眼時,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九公主突然感覺胸口有小鹿在跳,聞著男人身上清冽的冷香,彷彿和他身處一片花海,清清爽爽的香味瀰漫,草地還帶著露珠,似人間仙境一般。
只是這仙境還沒維持多久,抱著她的少年悄悄在她耳邊說道:“公主被他騙了,在下問過莊上的人,他根本沒找黃莊主留劍。”
什麼?!九公主眉眼一跳,驚愕的看著眼前人。
“不可能,本公主親眼看他……”
“若公主不信,就讓範士恩上臺一試,若黃莊主真有此意,守劍師定會給範兄手下留招的。”沈雪環直截了當,打斷了她的自我催眠。
九公主雖然在男人的事上拎不清,但事理她很通徹。
可範士恩是她的心頭好,是她求而不得的月光。若要讓他為此事冒險,那就是瓦解了兩人之間所有情分,薛歡說的是真的還好,若是假的,她以後該怎麼面對範郎?後半生她永遠會記得自己不信任範郎,把他推向試劍臺的這一幕,她良心怎安?
“我自己來!”
思及此,九公主咬咬牙,提起裙子自己朝臺上走去。
“公主!”小卓嚇了一跳,差點尖叫起來。
沈雪環一愣,想不想的拉住她胳膊:“公主三思!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九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拂開她的手:“本公主相信他,本公主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說完,不等沈雪環再開口,她朝黃莊主舉起手牌,朗聲道:“本公主請願一試焚天劍!”
這一聲如石入海,激起臺下軒然大波,人們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這不是九公主嗎?她上去幹嘛?”
“是啊,九公主哪會武功啊?她要幹什麼?”
範士恩對上九公主篤定的眼神,忽然明白她想幹嘛,慌忙跑到跟前喊住她。
“李清嬋你回來!你又不會武功,上去幹什麼!”
見他如此慌張,九公主坦然笑了笑:“範大哥,你在關心我嗎?你都好久沒這麼緊張過我了!”
小卓氣的直跺腳,這都什麼破事,這種白眼狼是不是做什麼在公主眼裡都是好人啊?!她咬咬牙,柳眉一豎,打算今天上臺死諫,說不動公主就自己替她擋焚天,死在魚莊也要護公主周全。
誰知她剛要上臺,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薛公子?”小卓急的直冒汗,“你別管我了,我的命哪有公主重要?”
沈雪環沒說話,抬袖亮了亮手裡的東西,示意她別亂動。
小卓看了一眼那東西,眼珠子猛然瞪大,立在原地彷彿石雕,呼吸都緊了緊。
黃莊主見聲勢營造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站起來。
“焚天劍乃先帝之物,九公主如此緊張也很正常。但到了魚莊就有魚莊的規矩,打不贏守劍師,焚天劍你照樣帶不走,公主確定要比試?”
九公主沒回話,轉頭看向範士恩:“範大哥,你還有什麼話要對嬋兒說嗎?”
範士恩沒想到她對焚天執意這麼深,可他確實沒辦法拿到焚天劍,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也沒別的辦法啊。
原書生他們平常雖然也沒拿九公主當公主,但人命的事他們還是很看重的,紛紛勸解範士恩,不如他替公主上場得了。
黃莊主也很贊同:“九公主不通拳腳,範公子上場也是一樣的。久聞範公子武藝絕倫,品性高潔,黃某仰慕已久。諸位有所不知,去年鄉試,範公子因對手身體不適,剛巧入選。他自認辱沒武功,自請革去名次,等來年再試,此等胸懷,天下有幾人能做到啊!”
眾人一聽,紛紛誇讚範士恩情懷值高讓人敬佩,範士恩臉上勉強撐起一抹笑,額角滴出冷汗來。
實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