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常繡繡柳眉倒豎看了她一眼,扔下扇子就走了。
“怎麼回事?”沈雪環一臉茫然。
綠秋端了茶點過來,寬慰道:“常姑娘脾氣向來如此,受不得一點委屈,定是吵架沒吵贏生氣了,奴婢待會送點禮物過去,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九公主不解:“她一介貧民,為什麼還要你們哄著?”
綠秋不知道九公主的身份,說話也不客氣,直言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公子三天兩頭帶傷回來,常姑娘家是郎中,平常全靠常姑娘幫襯。”
“是嗎?”九公主抿抿唇角,似乎有話想說,但又不好張嘴,怕說出來惹人多想。
沈雪環看出她欲言又止,直接問道:“公主想說什麼?”
九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小卓一眼,小卓給她做了個握拳的動作,九公主十分為難,鼓起勇氣張開嘴,可是話到嘴邊又換了話題。
“本公主今天來,還有一件事。”她迅速拿出一隻木盒,開啟後滿滿當當都是銀票。
小卓嘆息著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個,這是一萬兩,薛大人可否把焚天劍讓給本公主?”
原來她是為了焚天劍啊。
焚天劍對沈雪環來說毫無用處,她單挑守劍師純粹是為了救公主,劍留她手裡倒不如還給皇室。
“銀票九公主收回去。焚天劍本就是皇室之物,臣理應歸還。綠秋——”
綠秋麻利的拿出了焚天劍交給了九公主,九公主十分驚訝,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沈雪環也沒法解釋,她已經因為焚天劍跟李壑陵快打起來了,這種燙手山芋,速丟速丟。
幾番推脫後,沈雪環十分堅持不收銀票,九公主只好妥協,帶著小卓離開了。
主僕二人剛上馬車,小卓就長嘆了一口氣。九公主知道她什麼意思,手指擰著帕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吭聲。
“公主,你看人家常姑娘,她什麼心思不用說我們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您也別爭了,直接等著來吃席吧。”
“吃什麼席?”九公主茫然。
“薛大人和常姑娘的酒席!”小卓指了指馬車外,馬車正好路過常家,常繡繡就在院子裡曬藥材。
九公主氣的捶了她一把:“膽子大了天天打趣主子,等下次狩會,本公主把你綁靶子上!”
聽到狩會,小卓眼睛一亮:“對呀公主,馬上要狩會了,這狩會不是分單人和雙人嗎?你趕緊邀請薛大人啊!”
這還真是個好主意,九公主眼睛也亮了:“快幫我想個藉口,讓他拒絕不了的藉口!”
“這簡單,”小卓簡直是點子王,主意張口就來,“這次狩會,無論雙人賽冠軍賞什麼,公主你都說你十分想要,奴婢看薛大人是個面冷心軟的,你可憐巴巴去求他,他定然會答應。”
“就照你說的辦!”九公主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馬車從常家院子門口駛出灃水巷,常家院子裡,常繡繡一把扔下簸箕,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
“這女人到底哪來的?看上去是個有錢的小姐,怎麼跑來跟本姑娘搶人。”
她氣得飯都吃不下了,朝屋裡喊道:“娘,你說的那個在衙門當差的表哥靠譜嗎?他能不能幫忙打聽個人呀?”
常夫人回道:“我也不知道,你寫一封信,我替你送過去問問。”
這封信沒多久就轉到了南巷衙門,但萬萬沒想到竟招了個麻煩來。
第二日,沈雪環照常上朝,一身大理寺官袍英姿颯爽,她身姿挺拔,長髮烏黑,金麒冠下長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眉眼炯炯有神,這長臉天生帶著故事,無論看誰,都像是透過紅塵俗世看著闊別已久的情人。
“看似有情,但偏偏最是無情。”
早朝結束時,林秋瑜和裴恆書騎馬正好帶著禁衛軍巡邏到皇宮門口,一眼就看到打馬從宮裡飛奔出來的身影,林秋瑜順口吟了句戲文。
裴恆書噗嗤一笑:“你該慶幸薛歡來的晚,他要是早幾年到京城,哪輪得到你林秋瑜來擲果盈車?”
對這個說法,林秋瑜也不否認,薛歡的能力朝廷上下有目共睹,不少想攀附峴王的勢力已經蠢蠢欲動,光他們林家收到想跟薛少卿牽線的帖子都兩大筐了。
裴恆書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不對啊,你不是面盲嗎?怎麼認得住他了?”
“他特別好認,一身鋒芒像出鞘的劍,上斬九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