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府今日原本是喜事,卻不見絲毫動靜,門外有重兵把守,門內更是三步一哨。
“放開!讓我出去,我要找武郎問個明白!”
蔣玉瀾瘋了似的橫衝直撞,丫鬟攔都攔不住。
“二小姐,你省點力氣吧,這事夫人都不再提了,您就別想著什麼武公子了。”
“我們有婚約,他送了我定親信物,金鎖還在我這呢,怎麼能說不娶就不娶?”
“瀾兒,胡鬧什麼。”蔣夫人從屋裡出來,臉色憔悴,扶著丫鬟的手都沒了力氣。“忘了他吧,他心裡從來就沒有你,他只是圖蔣家的東西。”
“孃親,怎麼會呢,我們今天就要成親的啊。你別攔我,我要去找他,我要他親口跟我說清楚!”
蔣玉瀾提起裙子朝院子門口衝去,蔣夫人連忙讓人攔,誰知攔的人還沒動,蔣玉瀾自己停下了腳步。
她眼前站了個人,一個古怪的老頭。
穿紅褂綠邊的長袍,披綠領紅綢的披肩,頭上還帶了朵粉紅色的絨花。
老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妮,你是何人?”
蔣玉瀾看他穿戴奇怪,頭髮凌亂形如瘋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我是蔣府二小姐,蔣玉瀾。”
怪老頭點點頭:“你可見過畫中這個人?”
老頭展開一幅畫,上面畫了個妙齡女子。
身段婀娜,白衣勝雪,長長的頭髮烏黑濃密,最惹眼的那張臉,隱約有些外域血統,眉峰柔和,如遠山含黛,目深睫長,眼瞳似星河倒卷,鼻樑高挺,紅唇盈潤。
這模樣,說是仙女下凡也不為過,但蔣玉瀾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燒,劈手把畫搶了過去。
“誰讓你來問的!你跟這小賤人什麼關係!?”
老頭見她惱怒,也不生氣,和善道:“那看來是認識咯?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不知道!”蔣玉瀾沒好氣說。
“是嗎?”
老頭一抬手,蔣夫人瞬間瞪大眼睛,摁著脖子滿臉通紅,突然,她脖子反向一折,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沒了氣息。
事情太突然,蔣玉瀾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她發出一聲慘叫。
“啊!!孃親!”
她想衝過去,怪老頭猙獰一笑,勾勾手指,她身體像被無形的繩索束縛,怎麼也動不了。
“她人在哪?再不說,下一個就是你。”老頭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我跟她不熟!我我……不,她應該在錦華布莊,她……”
沒等她說完,老頭身體一晃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只留下蔣夫人尚有餘溫的屍體,所有人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夜色降臨,錦華布莊內悄然亮起火把。
黑影在院裡忙碌,沈雪環一身漆黑勁裝站在牆頭,掃視底下運貨的力工,神色淺淡,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她朝莊毅問道:“王爺人呢?軍符給我,他倒不見了?”
這絕對不合理,李壑陵的性子不可能做甩手掌櫃,但他一天都沒出現,也沒聽到關於他的訊息,連烏金都沒了蹤影。
“不知道,我們也沒得到訊息,莫非宮中出了大事,王爺先回去了?”
“有空留劍,沒空傳個話?”她看著手中的絕鋒劍,心裡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莊毅並沒覺得有什麼,安慰了兩句又去監督力工裝貨了。
忽然,沈雪環抬頭看向不遠處,感覺黑暗裡似乎有人在窺探她,但環視一週又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是我太敏感了?”
黑暗裡山對岸,怪老頭又往樹林裡躲了躲。
“好險,不愧是沐雨的尊主,差點被發現。”他摸摸頭上的絨花,輕輕吹出一把花粉。
一群小鳥突然朝他飛來,身子僵硬,似被人控制住了。
“你們跟著那個女人,她走到哪跟到哪,隨時向我彙報。”
鳥群嘩啦啦飛過,沈雪環再次抬頭看向對岸,她總覺得那裡有人。
“大人?”
“大人!”
龐子暉喊了兩聲:“該走了,我們去碼頭,順天船一個時辰後出航。”
沈雪環點點頭,跳下牆頭跟在他身後,突然出手點了他幾處穴位,龐子暉腿腳一酥,身子如有千斤重。
“先給你點上,免得你半路逃跑,事情結束自然給你解開。”
這次行船很順利,順天船入水後,走了不多時,就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