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她們倆拿著一堆東西怎麼可能走得過她一個練武的人?
問了問路上擺攤的,沒人看見拿著大包小包的主僕二人路過,也沒有馬車路過,主僕倆不能乘車走。
這條道兩邊的小路只容一人透過,且過去都是百姓的民宅,還可能是死衚衕,她們不可能走這種小路。
“奇了?兩個活人和那麼多東西,怎麼光天化日就不見了?”
沈雪環百思不得其解,總有種古怪的感覺。
突然,宋風華給侍女打眼色的畫面毫無徵兆出現在她腦子裡。
她回憶著來時的路,用隱在暗處的視角觀察,很快發現一條小道,通向一側土路,沿著民居走出去有山道,不算高的小山丘上密密麻麻種滿竹子。
一走進這條山路,遠遠看見一塊碎布掛在樹杈上,不用過去都知道是白翩翩那件百蝶穿花裙碎片。
路上腳印凌亂,粗略看有五個人,穿著普通花紋的布靴,有一個人又高又壯,走在最前頭,應該是主謀。
劫財?劫色?
反正是把人劫走就對了。
沈雪環摩拳擦掌,甚至有點興奮,回京以後好久沒動手了,這群小毛賊既然犯在她手裡,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地上突然沒了她的身影,樹梢間白衣輕動,幾個隱現已經來到了竹林深處。
林中有間小院,五個蒙面男人圍在中間,正翻著白翩翩的包裹。
白翩翩和丫鬟躺在一邊,幸好呼吸還在,只是暈了過去,
這下沈雪環倒迷茫了,既然這群劫匪跟宋風華有關係,那應該是為白翩翩來的,但他們顯然對白翩翩不感興趣,對財物更感興趣。
宋風華很缺錢嗎?
但她不認為宋風華有手段能鎮住這五個大男人,這事很可能跟宋家本家有關。
果然,沒過多久,屋裡行出一個男人,儒雅的文士裝扮,壓不住眉角飛揚跋扈,和宋風華如出一轍的五官,正是宋家大公子。
宋緬踢開那五個大漢,冷冷掃了地上的包袱一眼。
“怎麼才這點東西?風華不是說,那女人買了半間店嗎?”
“少爺,這已經不少了,您仔細看,件件是上品。”
一個女人說著話從屋裡出來,似乎剛經過雲雨,她面帶潮紅,髮絲凌亂,兩手還在系衣帶。
是宋風華身邊來報信的丫鬟。
看來他們一家子幹這種勾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彼此這麼默契。
“東西是不錯,只可惜,姓白的不對本少爺的胃口,實在提不起興趣。”
宋緬跨過財物來到主僕二人跟前,順手挑起丫鬟的臉。
“這丫鬟倒還不錯,不過忠義侯府的丫鬟,還不配侍奉本少爺,隨你們玩吧。”
他一發話,五個人嘿嘿一笑,拖著丫鬟就走了。
沈雪環怎麼會放他們離開。
手起一掌,裹挾無數竹葉飛身而來,五個人還沒看清來人模樣,喉嚨稀稀拉拉流下血珠。
林風微微吹過,五具屍身倒地,到死時眼睛還圓溜溜睜著。
宋緬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回身出招,他穿的文士衫,沒人想到文士還會習武,沈雪環反手對出去一掌,避開了偷襲。
文武皆有師承,少有人能無師自通。沈雪環有意探他武功路數,只躲不攻,十餘招下總算看出一絲苗頭。
是東海人士的路數。
又是東海,汝陽王死了,汝陽府由太子執掌,怎麼這群人還是陰魂不散?
她的原則向來是猜不如問,想那麼多不如捆起來打一頓,自然會招的。
就在她準備行動時,耳朵裡傳入一陣馬蹄聲,聽聲音在竹林外山腳下。
馬蹄沉悶,落地有金屬音,行動還有甲冑聲,很可能是軍馬。
她猜的不錯,山腳下,一隊軍馬踏塵而來,皇城禁衛軍副尉帶頭趕路,終於找到了山林入口。
“王爺,找到了,入口在這!”
“哪呢?小爺找這群賊頭子兩個月了,非把他們一網打盡不可。”
裴恆書從斜裡鑽出來,勒馬朝裡觀望。
他身後,一匹黑馬奔騰而來,馬兒一聲嘶鳴,來人玄黑長袍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弧,收韁動作行雲流水。
竹葉揚在鬢髮上,那抹翠色落在他精緻的五官上,多了份清冷和疏離。
“裴恆書,你是說,你找了兩個月,結果人家老巢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李壑陵擰眉,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