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恍恍惚惚,沈雪環看著沈月瑢的背影,鵝黃長衫像一株迎春花,驕傲獨立。
迎春不是春天開嗎?現在是什麼季節?
不對,這是瑢姐姐,她為什麼和瑢姐姐在一起?
眼前這些人又是誰?
藏金樓呢?
為什麼頭這麼疼啊……
她搖晃頭,似乎有東西想出去,又有東西想進來,轉來轉去找不到路口,擠在一處,鬧得汗流浹背。
“咳咳!”
她突然咳嗽,捂著心口險些摔倒,沈月瑢焦急扶住她。
“二妹妹,你身體還沒好,坐下來歇會。這群土匪我來對付,實在不行,我跟他們同歸於盡!”
說著,她拔下金簪緊緊握在手裡,大義凜然站在了最前面。
土匪?那群人是土匪?
有什麼悄然從身體裡覺醒,她神智剎那空白,身上的疼痛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片暖意。
“秋霜……扶我起來,我頭疼,站不穩。”
沈雪環虛弱地伸出手。
豈料,她們雙手交接的瞬間,一絲藍光刺入手腕,主僕二人一言不發齊齊倒地。
“瑢姐姐?”
沈雪環晃了晃她,沈月瑢呼吸沉穩,眼睛緊閉,好像睡著了一般。
她把人放下,這才安心站了起來。
見美人昏倒,土匪們不樂意了:“這得醒著玩才有意思啊,嚇暈了哪還有樂子?老三!”
老三的立刻站了出來:“大哥!”
“拿繩子,把人捆回去,回去了再用水潑醒。”
“好嘞大哥!”
誰料,老三剛邁出去一步,耳旁傳來女人的聲音。
“繩子我這就有。”沈雪環朝前走了兩步,來到他跟前。
土匪頭子笑嘻嘻靠了過去,上下打量起她來。
“小娘子,你這身上光溜溜的,哪來的繩子,莫非藏在衣服裡了?”
“來,讓哥哥找找在哪呢?”
沈雪環朝老三勾勾手,老三絲毫沒察覺到危險將近,樂呵呵靠了過去。
她猛地出手,指尖化劍,氣貫凌霄,一指破開老三胳膊,從手腕到肩膀縱出一道絕深傷口。
鮮血噴湧而出,她側身躲開,掐住傷口一根粗筋,連血帶肉把筋活活扯了出來,老三立刻發出淒厲慘叫!
“啊!!啊!!!!”
疼痛扭曲五官聲音,疼的人滿地打滾,恨不得砍斷自己的胳膊。
“咳咳……”
女人撫著胸口,睜著烏黑濃稠的眼睛看著匪頭子,舉著血肉模糊的筋。
“這不就是繩子?我向來不騙人。”
匪頭子被這一幕嚇傻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聽見老三慘叫聲越來越微弱,這才有人反應過來。
“草!大哥,碰上挑事的了,殺了這女人!”
“這娘們下手可真狠,大哥!殺了她給老三報仇!”
話不及多說,十幾個人提起武器朝沈雪環砍來。
匪頭子也不客氣,刀掄圓了向她劈去,恨不得一招殺出腦漿來。
沈雪環冷笑一聲,充盈罡氣朝地面一拍,一道無形的力把他們掀開,用鋪天蓋地之態,朝角落山石擠壓。
“噗——”
土匪們口吐鮮血,內臟從各個位置掉落,地上流淌一片模糊碎肉。
沒想到一個女人居然有這種功夫,匪頭子目眥欲裂,緩緩朝她伸出一隻手。
“你,你……”
沈雪環撣了撣衣袖,巧然笑道:“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些。”
這群人肺腑盡碎,必死無疑,與其直接打死,不如留兩口氣,讓他們在絕望裡回憶回憶這輩子都做了些什麼,想想還有哪些求而不得。
多美妙啊。
她轉身扶起主僕倆,打算攙回車隊,沒想到半路撞上了個人。
來人年近五十,身形挺直利落,五官端秀,若不是蓄鬍茬顯得老練些,倒像個玉面小生。
沈雪環一愣,尷尬地低下頭:“爹……”
沈將軍沒說話,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劍眉瞬間擰緊。
“誰讓你動手的?我不是說過,從今天開始不許動武了嗎?”
“那都是土匪,他們攔住了大姐姐,我有什麼辦法。”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小如蚊蠅。
“胡鬧。”沈將軍指著那群土匪,“你救人就救人,鬧成這樣讓官府怎麼收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