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當初你用皇姐肚裡的孩子發誓,這事絕不會讓朝廷知道,我才答應幫你們一把,還了皇姐這個人情。眼看四個月都安穩過去了,成功在即,你居然疏忽大意,把二哥引了出來。”
他氣極反笑:“大駙馬,好本事啊。”
“瑞王殿下息怒。”龐子暉擦擦汗,神情尷尬,“事已至此,只能把您跟蔣二小姐的婚期提前了,五天之內我安排人出貨上船,貨船隻要離開碼頭交到南周人手裡,咱們就能全身而退。”
聽到這句話,李昭棠眼底露出一絲厭惡,但除了這麼做又沒別的辦法。
他跟蔣玉瀾的婚事說來只是一場算計。
蔣玉瀾是大書法家蔣泰之女。蔣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借遊歷名山大川之名,把北澧地勢佈局畫成輿圖,高價賣給南周,報酬不僅豐厚,南周還會庇護他安全。
半年前,蔣泰離奇暴斃,手中尚存百張手稿,南周想跟北澧人合作,收回全部輿圖。龐子暉得知後主動合作,對方給了他一批影影草,教給他熬汁的方法,讓布莊把輿圖印在綢緞上,再從水路直達南周境內。
其中,對龐子暉來說最難的,就是讓蔣家把手稿交出來。蔣夫人見駙馬有事相求,只提了一個要求,要蔣玉瀾高嫁,嫁入京城權貴之家為正妻,手稿會當做陪嫁一併送出。
龐子暉哪裡能說動京城裡的權貴?這才找來他,求他還一個人情。
至於人情是怎麼欠下的,李昭棠現在不想提。
他直言道:“後面的事,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會參與,二皇兄審人的手段高明,大駙馬如果被抓回大理寺,總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明白明白。”龐子暉諂媚道,“我會按計劃行事,新婚之夜找幾個人殺人搶聘,火燒新房,到時死的是武氏夫妻二人,王爺跟這件事自然毫無關係。”
李昭棠點點頭,雖然蔣玉瀾死的冤枉,但這女人惡名昭著,死了也算行善。
眼下,只有那個女人知道他是瑞王,而不是“武公子“,不過她只是個青樓妓子,知道又如何?若實在不放心,將她娶回王府,無非多雙筷子。
正思索時,院外跑進來一個家丁,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來到他跟前:“武公子,您快去看一眼吧,蔣二小姐帶人去找那個姑娘了。”
龐子暉不明所以:“哪個姑娘?”
李昭棠當即明白過來,起身就往外走:“在哪,快帶路。”
正要走時,龐子暉一把拉住他的手,表情十分為難:“這種節骨眼上,還是不要跟蔣玉瀾鬧得太難看,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就隨她去吧。”
李昭棠擰眉,一把甩開他的手:“誰說不要緊,大駙馬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此時此刻,對外界毫不知情的某個人,正悠然坐在池邊餵魚。
這池子裡有兩條手臂長的錦鯉,金光燦燦,一看就價值不菲,沈雪環打算把它抓出來,看看合不合適燉湯,但那魚跟成精了一樣,就是不上鉤。
“讓本小姐看看,哪來的小賤人勾引別人家夫君?”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突然衝進了院子,身後跟著幾名侍女,各個張牙舞爪,恨不得直接把人活剝了。
帶頭的女人身材嬌小,穿了身桃紫刺金的長裙,模樣長得挺可愛,就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討厭。
沈雪環不快地說道:“我當是什麼人,原來是個鄉野村婦,怪不得又沒規矩,又沒禮數。”
蔣玉瀾頭一次被人這麼嗆,眼睛一下瞪大了,三步衝到她跟前,指著她罵道:
“看來就是你了,長得一副狐媚相,不守女德,到處勾引別人夫君,你還要臉嗎?像你們這種靠皮肉招攬男人的人,從頭到腳就一個字,賤!”
“你這不是指著自己罵嗎?”沈雪環一把揪住她散在肩上的披頭,“你還梳著姑娘頭,都沒嫁人呢,一口一個夫君,一口一個勾引。還好意思說別人不要臉,分明最不要臉的是你,臉皮最厚的也是你,真是賊喊抓賊,你要臉嗎?”
“你放開,誰允許你碰本小姐的頭髮了!”
她扯住自己的頭髮往回拉,沈雪環不鬆手,把她氣地兩手直抖。
“你這狐媚子,本小姐看在你伺候過武郎的份上,才跟你好好說話,你還敢動手,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皮扒了浸豬籠啊!”
沈雪環非但不鬆手,反而抓的更緊了:“你倒提醒我了,你未婚還私通外男,是得浸豬籠,我這沒豬籠,不然就先浸水吧。”
說著她手猛一鬆,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