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蔣府的人跟著衝了進來,蔣夫人圓潤的身子走的飛快,釵環步搖叮噹直響,她看到院裡真的多了個陌生女人,呆愣片刻後狠狠瞪了蔣玉瀾一眼。
李昭棠把沈雪環扶起來,極力將聲音放輕柔,問道:“有沒有受傷?”
沈雪環搖頭,緊緊抓著他衣襟,目光驚懼,臉色蒼白,似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武公子。”蔣夫人尷尬地說道,“這位就是你要找的姑娘?”
李昭棠冷冷看著她:“夫人不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嗎?”
蔣玉瀾被他冰冷的目光盯的一個哆嗦,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不是的武郎,我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在這?我跟孃親在一起的。”
她想把自己摘出去,沈雪環偏不讓她如意。
見到蔣玉瀾過來,沈雪環像看見鬼一樣瑟縮起來,眼眶一紅差點跪在地上。
“二小姐,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二小姐,我不該私自跟武公子接觸,你饒了我吧!”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李昭棠摟著她像一團麵條,隨時都能背過氣去。
蔣玉瀾大驚失色:“你胡說什麼!我還沒質問你為什麼出現在我們家呢?!”
“二小姐說什麼都對,是我胡說,是我汙衊小姐。”她淚眼婆娑看著蔣玉瀾。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一定不要讓那些男人過來,落到他們手裡還不如直接去死,求你了二小姐,他們已經把冬兒糟踐了,我不想跟冬兒一樣啊!”
此言一出,蔣玉瀾彷彿直接被架在火上烤。所有人臉色一變,目光齊刷刷看向身後的屋子,沒一個人敢上前開門。
“你這賤人胡說八道什麼!”蔣玉瀾急火上頭,衝過來就要打她,李昭棠的侍衛搶先一步把她攔在跟前。
“你少汙衊我,冬兒怎麼可能出事!那些人——”
“瀾兒!”
蔣夫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故作嚴厲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大家閨秀就算生氣也不能這麼吵鬧!”
“母親!這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冬兒她——”
“冬兒她也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我知道。”蔣夫人又打斷了她,死死捏住她手腕。
蔣玉瀾不服氣,仰著下巴看她。
蔣夫人道:“武公子,您找的人也找到了,雖說遊姑娘這會神智還不清楚,說的都是胡話,但事實真相遲早水落石出,不如您先把她帶回去修養,養好了說不定她就記起來了呢。”
“夫人是說,二小姐沒錯?”李昭棠長眉一擰,直勾勾看向他們,“既然二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把房門開啟又如何?”
“不行!”蔣玉瀾不顧身份攔在門前,“蔣府的地盤,我看誰敢動!”
“我看誰敢攔,開!”李昭棠臉色不悅。
侍衛收到訊號,兩步來到門前扯開蔣玉瀾,他一推,門沒動,只好運起內力隔門一震,聽到裡面有重物倒地的聲音,房門應聲開了。
四周傳來一片抽氣聲,裡面的場景讓人汗毛倒豎。
最先看到的就是冬兒一絲不掛癱在桌上,頭髮因為掙扎亂成一團,更驚悚的躺在地上的兩個死人,一個腦袋缺了大半,一個眼珠突出,舌頭外流,死狀悽慘。
李昭棠感到懷裡的人不停後縮,恨不得縮到他身子裡去。
“不要怕,沒事了。”
他也沒想到門後是這麼一副光景,震驚之餘,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是怎麼爬到房頂上去的?”
好問題,沈雪環看了現場一眼,腦子飛速轉動,哽聲道:“那些人裡,有一個力大無窮,他把房梁打斷要堵住我去路,我順著房梁爬上去的。”
“不,不是,她撒謊!”
蔣玉瀾咬著牙衝過來,指著屋子道:“我再狠也不會害自己的丫鬟吧,你有武功,這些人一定是你殺的,冬兒這麼慘也是你讓他們乾的,你才是那個最狠毒的人!”
沈雪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即撲在李昭棠懷裡,哭道:“二小姐當真賊喊捉賊。我會不會武功,武公子最清楚了。再說,倘若我真會武功又怎麼會被你們綁到蔣府來?”
看她百口莫辯的模樣,李昭棠心頭一軟。她要是會武功,就不會每次都被他逮在懷裡,更不會用自殺來保全自己。她寧可自殺,也沒有傷害他,這樣善良的人跟蔣玉瀾的鬼話完全不沾邊。
“蔣玉瀾,你在姚江囂張跋扈慣了,真以為王法是你家定的嗎?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什麼?”李昭棠厲聲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