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縮了縮。
然而沒有用。
奶又腥又難喝,好一會兒,沈元娘才把碗底添了乾淨。沒有擦嘴的東西,沒有丫鬟服侍,今兒晚上還要睡在外頭,沈元娘鼻子一酸,默默地滴了兩滴淚。
她想家,更想爹孃,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這一晚,沈元娘便是這樣在籠子裡度過的,期間知夏和晚秋怕她渴了,過來添了兩次水。之後直到天黑,也再沒有來過一次。沈元娘頭一次在外頭睡,又委屈,又害怕,晚上月光雖好,可地上樹影斑駁,晦暗不明,叫人打從心底裡瘮得慌。沈元娘哆嗦了一下身子,把自己團得更緊了。
翌日天明。
天才矇矇亮,東院裡頭的人便都已經起來了。
且這些人起來之後還不消停,在院子裡來來往往、端茶送水,吵得沈元娘心煩意亂。她昨兒晚上本來就沒敢睡,還是後來實在撐不住了,這才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只是才沒多久,又被人吵醒了。沈元娘忍了忍,最後外頭的聲音實在太大,叫她忍無可忍。怒上心頭,沈元娘想也不想地就衝著外頭的人兇個沒完。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她。
衛國公府的下人起來得都比較早,尤其是東院這邊的下人。國公爺素日裡習慣早起,起身之後得先去演武場練半個時辰才會回來用膳,若是遇上朝會,那就要起得更早了。
東院裡的下人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並不覺得跟著早起有什麼不對的。
所以倒黴的也就只剩下沈元娘了。
沒多久,楚慎穿著一身白衣短打,從裡頭出來。
哼!沈元娘從鼻孔裡嗤了一聲,看著倒是人模人樣的。
楚慎耳聰目明,並沒有落下這一聲狀似不屑的狗哼聲。他轉過頭,準確無誤地看向鐵籠子的方向。
沈元娘一驚,來不及收回眼裡的不屑便趕緊低下頭,重新將腦袋埋進爪子裡。
有一瞬間,楚慎覺得這眼神實在是熟悉至極。多少年了,他竟然再一次從一隻狗的身上看到了這樣的眼神。重生歸來,楚慎還沒有與沈元娘見面,倘若見了,如今的她,怕也是這樣的眼神。
楚慎微微搖頭,提步離開。
人走後,沈元娘才偷偷抬起腦袋往那兒瞄了一眼,見人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