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表哥趕它出府,名字裡頭帶元的,果真都沒一個好東西。”
韓茵說得無心,不過是想到就說了,可聽在沈元娘耳朵裡,便變成那姓韓的又在汙衊自己了。沈元娘又在肚子裡的小本本上給韓茵狠狠地記上了一筆。
初戰大捷,沈元娘並不是戀戰之人,示意知夏將她放下來之後,便朝著韓茵輕蔑地瞥了一眼,而後飛快離去。
蠢貨,該是動手的時候非得說那麼多的廢話做什麼?直接上手不就行了。
可惜,韓茵這方面的覺悟並沒有沈元娘高,也沒有沈元娘這般身經百戰,所向披靡。所以,她便只能愣在原地,看著沈元娘幾下便跑了沒影。大概是走之前還有故意氣一下她,沈元娘在爬出門檻的之後,還特意回了一下頭,對著韓茵露出了一個微笑。
走了,蠢貨。
沈元娘嘲笑過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韓茵一手指著外頭,一手捂著胸口,半天說不出來話,她竟然被一隻狗,被一隻狗……
上房裡頭並沒有因為沈元孃的離開而冷靜下來,反而因著她鬧出來的那一出,變得更加不受控制了起來。
哭得哭,哄得哄,許久沒能消停。
韓茵這回是真被氣哭了,又氣又憋屈。她雖然母親早逝,父親再娶,可認真說起來,從小到大她也沒受過委屈,更沒被什麼人欺負。衛國公府的下人都拿她當正經主子,外孫女看她看得比親孫女都要重,外頭各家的姑娘亦不敢給她氣受。
可韓茵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在一隻狗身上翻了跟頭。
韓茵也曾告訴自己不要和一隻小畜生計較,跟一隻狗計較只會自降身份。可是,可是——她真的忍不下這口氣!
太欺負人了!
韓茵趴在楚老夫人懷裡,不可自抑地掩面哭出來。
楚老夫人也挺愁的,你說一個人一隻狗,到底是怎麼結得仇,還結得這樣深?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清。
沈元娘氣哭了韓茵,得意洋洋地回了院子。
只是沒想到才剛進去,便碰到了從演武場回來的楚慎。沈元娘疑惑地看了看天色,都這麼晚了,楚慎怎麼還沒走。
似乎看懂了沈元孃的疑惑,楚慎解釋道:“今日沐休。”
沈元娘恍然大悟。她昨兒晚上還不理楚慎來著,今日從上房回來,心情好了許多,對著楚慎的時候也沒再吹鬍子瞪眼睛了。
楚慎瞧她這樣子便知道她又做壞事了,便問了兩個丫鬟一聲。
晚秋都不好意思說出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方才,阿元包了一口羊奶,跑去上房,直接吐了表姑娘一臉。”
楚慎一言難盡地看著地上的奶狗。
“表姑娘如何了?”他問。
“好像還在哭。”知夏說著,臉上也生了幾分愧疚。說到底,表姑娘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楚慎點了點頭,與韓奇吩咐了一句:“你去庫房裡尋幾樣東西,送去表姑娘那兒,只當是賠禮。”
韓奇還沒點頭,沈元娘就先炸了。她衝到楚慎跟前,蠻不講理地叫喚幾聲,就是不許它送東西給韓茵。
送什麼送了,是她們嘴碎在先的!沈元娘可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乖,別鬧。”楚慎示意奶狗安靜些。
沈元娘忽然頓住,面色古怪地看了楚慎一眼。
她被這個乖字驚到了。
印象中楚慎好像還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跟她說過話,驟然聽到,沈元娘覺得挺奇怪的,也沒有不喜歡,就是……不習慣。她搖了搖小尾巴,因為驚訝太過,連阻止楚慎送東西過去賠禮道歉都忘了。
楚慎只得對韓奇使了個眼色。
韓奇瞬間悟了,腳底一滑便出了院子,朝著後頭的庫房走去。只是走著走著,韓奇又忍不住好奇起來——那奶狗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然將他們國公爺逼的也使了心計了?
這手段,嘖嘖嘖,幸虧只是一隻狗。
沈元娘出了一會兒神才發現韓奇走了,兼之楚慎也不提這事了,她便以為楚慎已經放棄了賠禮這個愚蠢的念頭,也收了之前狂躁的情緒。
今日本不該想這些不愉快的,沈元娘忘了這一遭,踏著輕快的步伐直接進了屋子。
她又餓了,要去喝奶!
知夏兩人落後了一步,她們還有些事要同國公爺稟報。兩人之前沒有養過狗的,不過自打接受了這奶狗,倒也認真請教了許多人。阿元如今已經滿月了,乳牙也長得差不多,一顆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