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進去,憋了一肚子的氣。回來時在園子裡碰到了表姑娘養的那條熊獅犬。阿元立馬上去挑釁,結果,便被那熊獅犬給打回來了。”
她指著阿元頭上的傷:“這邊是摔倒的時候磕傷的。”
杜伍聽得目瞪口呆。
他從來沒見過這般叫人一言難盡的狗,自己上去挑釁反而被打,這不是活該嗎?那熊獅犬沒打死它,已經算它走了狗屎運了。
楚慎聽完,看著滿頭是血的沈元娘,幾乎是搶著從知夏手裡奪走了奶狗。
知夏茫然無措。
楚慎寒著臉,催促道:“去請大夫。”
兩個丫鬟聞言,連忙轉身跑了。府上是有大夫的,找起來也好找,且阿元的傷勢看著挺嚇人的,兩人也生怕請大夫請得晚了阿元會血盡而死。
這大概就是擔心則亂了。
與楚慎一樣。
楚慎將奶狗抱了進去,期間,沈元娘哭得一直沒停過。她從受了傷之後便在哭,一路哭回來,如今嗓子都幹,平時的小奶音不見了,只剩下沙啞,且還直打著嗝,像是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從知夏手裡挪到了楚慎懷裡,沈元娘壓根什麼反應都沒有。她只顧著疼,只顧著哭。除了疼之外,她還覺得丟了面子,所以哭地越發停不下來了。只是哭得久了,眼睛難免有些養,沈元娘不得不抬起爪子準備擦一擦。
不想剛抬起來,還沒碰到眼睛便被人捉住了。
沈元娘睜著眼睛看向楚慎。她都這麼慘了,楚慎竟然還要跟她作對!
楚慎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固定住了沈元孃的兩隻爪子,將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
帕子熱熱的,暖暖的,沈元娘忽然就不掙扎了。她也是知道好歹的,終於明白了楚慎不是故意要同她作對。只是,沈元娘心頭的委屈還是沒有消,停了一會兒,還是有些想哭。而且,她的頭真的很痛很痛,痛到受不了了。
沈元娘甚至覺得自己快要被痛死了。
楚慎見她稍微消停了些,方才道:“讓你待在院子裡你不待,非得要出去胡作非為,如今可好?”
沈元娘深吸一口氣,猛地掙開楚慎的手,將眼睛上的帕子扔掉。
哼,她就知道楚慎又要說風涼話了。
楚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怎麼,我說的不對了?”
當然不對,沈元娘委屈巴巴地想著,她是受罪的那個,楚慎不來安慰自己就算了,還說這些,這不是叫人傷心麼?
楚慎笑了:“自己才不過一月,就想挑釁人家四個月的狗,你以為什麼狗都像許老家的貓一樣,任你欺負也不還手?”
“……!”沈元娘萬沒想到楚慎竟然都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
沈元娘耍的這點把戲,騙騙別人還行,哪裡騙的了楚慎,他又將奶狗抱了起來,嘴上放輕了語氣:“記著我的話就好,下回可別再這樣魯莽了。”
或許是以為欺負人家的貓被識破了,沈元娘整個人都有些尷尬,一時間,連哭也忘了。
楚慎繼續給她敷眼睛。
知夏兩人的動作也快,大夫很快便到了,張大夫不在,這回請得是府裡新來的老大夫,姓石。石大夫對貓狗這些動物也有些瞭解,看了國公爺懷裡的奶狗之後,便笑了笑,如釋重負:“沒事,不過看著嚇人些。”
那兩個丫鬟跑得這樣急,石大夫還以為是什麼要命的事呢,卻不想只是破了點皮,流了點血,至於那麼一點血究竟是怎麼弄得滿頭都是,石大夫也覺得費解。
沈元娘聞言,一改之前一蹶不振的頹廢模樣,立馬探出腦袋,一雙眼睛溼潤潤地盯著大夫:她真的沒事兒嗎?那她怎麼流了那麼多的血啊?
楚慎一見這狗的樣子便知道她擔心什麼,遂追問道:“阿元流了血,這個可有什麼大礙?”
“無礙的無礙的,沒傷到根本。等包紮好了,七日內不碰水,傷口便能癒合了。”
他說得肯定。
沈元娘見他又是老大夫,肯定醫術精湛,遂立馬相信了。有了大夫這話,她便高興地覺得連頭上的傷也不怎麼疼了,精神也好了許多。
沈元娘被安撫好了之後,接下來包紮的時候也沒怎麼鬧騰。
在她看來自己當然是乖巧地不得了,可是在鄒大夫看來,便完全笑不出來了。被東院的下人送出來之後,鄒大夫還搖頭暗想:這國公府上的狗,也真是嬌貴。
他方才都小心再小心了,那狗還是哼哼唧唧,快要撂擔子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