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 要不然, 我這一直被只狗壓在頭上欺負,還不如死了算了。”韓茵不依不饒。
楚老夫人替外孫女擦了擦眼淚,聽了這話斥責道:“說什麼死不死的, 嘴裡沒有一句吉利話。”
韓茵本也不願意用這些話傷外祖母的心, 可是她真的被氣到了:“我也不想,可能看看我院子裡的那些花,那都是我一株一株栽起來的, 從來不讓別人碰。它倒好,全給我毀了, 可憐我的花……”
說著又要哭。
楚老夫人連忙安慰:“花沒了,再種便是, 你表哥院子裡還有好些呢,回頭我讓他送個幾十盆過來。”
“不一樣,之前的那些是我親手種的,別的花怎麼能比?”
韓茵原先不喜歡蘭花,她種這些只因為張則然。繡的那個蘭花荷包,也是她對著這十幾株蘭花,一點一點繡上去的。如今張則然不在府上,韓茵也只能對著這些花睹物思人。可恨那隻狗,竟然將這最後的念想都給她斷了。
韓茵如何能不怨恨。
韓茵哭道:“那隻狗就是個孽障,自打它進府,便與我不對付,不僅欺負我,還欺負元寶,元寶那麼小,它竟也下得去手。”
楚老夫人心道,元寶再小也到了四個月,被一個月大的狗欺負,也著實沒用了些。
這話楚老夫人可沒好在外孫女面前提。
韓茵仍在哭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兒惹到它了,讓它這麼容不下我,它是不是非得把我趕出衛國公府才甘心?”
“胡說!”楚老夫人忙道,“你是衛國公府的表姑娘,誰敢趕你走?”
“反正我跟它之間,總歸要走一個的,外祖母要真心疼我,便直接趕走它。我看到那狗便煩,絕不要在府裡再看到它。”說到最後,韓茵都快要哭斷氣了。
楚老夫人知道她是真動了怒,也是真被那狗給惹到了,連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她不忍讓外孫女再生氣,只點頭道:“好,好,外祖母這就趕它走。”
韓茵哭得上氣不接下去:“那,那外祖母要說話算話。”
“算話算話。”楚老夫人對著身邊的大丫鬟揮了揮手,“快給表姑娘將阿元趕出去。”
大丫鬟福了福身子,當即出了屋子。
韓茵看著她離去,還有些不可置信。雖然覺得外祖母答應的太容易了些,可是能將那狗趕走,韓茵還是開心的。
“如何?外祖母總沒有騙你吧。”
韓茵情緒穩定了許多,擦了擦眼淚,窩回楚老夫人懷裡,弱弱道:“我就知道,只有外祖母最疼我。”
楚老夫人忽然覺得心虛。
她拍了拍外孫女的手,道:“如今狗也趕出去了,你可不要再鬧騰了,這身子本來就不好,如今驟然暈倒,需得好生休息才是。仔細聽大夫的話,大夫讓你喝什麼藥便喝什麼藥,千萬不能耍性子。”
韓茵都點頭應下。
楚老夫人一直陪著她,直到韓茵重新睡下。
院子外頭,楚老夫人的大丫鬟奉命阿元趕出去。她恪盡職守,直到將狗趕出上房,趕回東院,這才收了手。
沈元娘一反常態地沒再鬧,而是聽著知夏的話,乖乖地回了東院。
大丫鬟做完了事便要回去,晚秋留了個心,突然攔住了她,問道:“表姑娘呢,可有大礙?”
剛才他們也在屋子外頭,隱隱約約聽到裡頭的哭訴聲。知夏晚秋兩個聽著都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們也不明白,阿元對錶姑娘的這份不喜究竟是從何而來。
沈元娘聽晚秋問的這話,也抬頭盯著大丫鬟。
大丫鬟道:“已經醒過來了,想來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晚秋剛準備鬆一口氣,便又聽她說:“只是表姑娘向來身子不好,這些年仔細調養著,方才與常人無異。眼下突然暈倒,沒個十天半個月,應該是不能好全的。”
“表姑孃的身子竟這樣差?”兩個丫鬟都驚了。
“誰說不是呢。”大丫鬟壓低了聲音:“表姑娘可憐,這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
她說完,很是意味深長地掃了沈元娘一眼:“這回也就罷了,下回你們可要看緊阿元,切莫讓它再得罪了表姑娘。要知道老夫人最疼表姑娘了,阿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表姑娘面子,次數多了,難保老夫人心裡沒有什麼想法。”
知夏兩個連連應下。
大丫鬟說完,這才轉身回去了。
人走以後,知夏這才將沈元娘放下。這回的事情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