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找踢是什麼?
這次之後,沈元娘又嘗試了好幾次。她是斷然不敢再自己上去的,只能寄希望於晚秋他們良心發作,幫她將那個匣子從上頭取下來。
然而每一次沈元娘都失敗了,晚秋他們壓根都不願意理她。
沈元娘挫敗不已。
其實晚秋幾個也是萬分好奇,匣子裡頭裝的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可是這東西竟然叫阿元如此上心記掛,那應該,很不同尋常吧。不過他們縱然好奇,也還是知道分寸的,別說碰了,往那邊多看一眼都不曾。
如此幾天後,沈元娘也不得不放棄了。
且她發現,這事還被楚慎知道了。對方雖然沒有明著嘲笑,可是言語中的揶揄,沈元娘還是敏感地聽了出來。
她又生了好一會兒氣。
可是氣過之後,沈元娘又不得不認命。那匣子,她肯定是再拿不到了。
想通了之後,沈元娘豁然開朗了起來。她變成狗已經是最大的笑話了,如今只是再添了一件小的,並不算什麼。
楚慎想要笑話就笑話吧,反正他笑話的還少嗎?這麼一開解,她也不在意讓自己的字跡再留在楚慎手上了,反正都已經留了,多一張少一張也不算什麼。當晚,楚慎回了臥寢之後,沈元娘再次拿出了紙和筆。
她決定要跟楚慎好好聊聊。
最重要的一點是——
沈元娘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了幾行字:以後能不能別給我蓋被子了?!
楚慎微愣,旋即道:“如今天氣雖回暖了一些,可是夜裡總還是有些涼的。若是不蓋被子,回頭著涼了可怎麼辦?”
這話倒是挺中肯的,可沈元娘依舊氣憤:可我現在是狗啊,是狗!
披著這隻毛茸茸的皮,哪裡還需要蓋被子?沈元娘狂躁不已。
說實話,每天晚上在被窩對於沈元娘來說,都無異於是個噩夢。因為它,沈元娘已經連著做了好幾日的噩夢,夢見自己一直被放在火爐上面燻,都快被燻透了。
楚慎看著紙上的字,臉上一片愕然:“你……你覺得很熱嗎?”
廢話!沈元娘白了他一眼,要是不熱,她至於跟他這樣囉嗦嗎?
楚慎這才發現都是自己想當然了。他看著急成一團的沈元娘,保證道:“好了,下回不會再逼著你蓋了。”
沈元娘聞言,怒火消了一些。知道改就好了。
楚慎說到做到,當日晚上果真沒有再逼著沈元娘必須蓋被子。被子鬆鬆地搭在他身上,反觀沈元娘,則是慵懶地趴在被子上面頭,不時翻個身,渾身清爽。
沒有被子壓著,實在是舒服極了。
因沈元娘消了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看著無比和諧。屋子裡燭光昏暗,楚慎尚且沒有睡意,便伸出手,掏了掏沈元孃的下巴。
沈元娘被掏得挺舒服,眯著眼睛轉頭看他。
楚慎淡淡道:“前些日子,我替你打聽了一下長公主府。”
沈元娘眼睛睜開了許多。
“府裡一切都好,你爹孃倒是有些擔心你,不過因為有許老的話在前頭,但也沒有擔心太過。”
“宣城侯府那邊也沒有什麼大事,平平安安,沈老夫人時不時地還會帶著二房的人過去看一下你。”
嘁,沈元娘傲嬌地抬起腦袋,她才不屑她們去看呢!
“不過,除了她們,前來看你的人彷彿並不多。”
沈元娘嚯地站起來,陰沉沉地瞪著楚慎,喉嚨裡發出幾聲低吼。
楚慎也不怵,反倒是輕笑了一聲:“別的姑娘家都有知心的手帕交,元娘好像並沒有呢。”
怎樣?沒有就沒有,誰稀罕了!沈元娘覺得楚慎莫不是又欠打了。說什麼話不好,非要說這些,叫人心煩。
楚慎也知道,若是再逗下去估計又得生氣了,所以立馬止住,又同她說了別的:“算起來,這些日子前去你們倆拜訪的。竟有一半是二皇子府裡的人。”
沈元娘一聽到二皇子,臉色驀地一變,又嫌棄又厭惡。
自從上次被抓著後,沈元娘對二皇子的印象又不知差了多少倍。在沈元娘心中,二皇子儼然成了一個低劣不堪的小人,見死不救,不是小人還能是什麼?
因而聽到楚慎說,二皇子派了不少人去她家的時候,沈元娘就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楚慎卻罔顧她煩躁的心情,繼續道:“聽說二皇子本想自己去的,不過——”
不過什麼?沈元娘狐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