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母女兩個一個喂一個吃,氣氛正好。恰在此時,玉清忽然從外頭走過來,朝著兩人行了禮,道:“殿下,姑娘,衛國公來了。”
沈元娘揪著被子,瞬間激動起來。
她沒想到楚慎竟然會來得這樣快,那他肯定是擔心死了吧。自己這樣突然就沒了,是個人都會急瘋的。
要是從前,意識到楚慎擔心自己,沈元娘肯定美得不著邊,可是現在到底不一樣了,沈元娘不想讓楚慎這樣擔心她。
而且,這麼一會兒不見,她心裡也怪想念的。
沈元娘按捺著心裡的歡喜,卻聽母親說:“衛國公?他怎麼來了?”
玉清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聽說來了好一會兒了,侯爺親自接見的。如今那邊突然派了人來傳話,說是……”玉清停頓了一下,看了沈元娘一眼,“說是,要來看望咱們姑娘。”
沈元娘端著一副我就知道的小模樣。
楚慎來長公主府,除了看她,也就只有看她了。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可能。
長公主很想說不見,可是仔細一想,人家三番兩次登門拜訪都是為了她女兒,這麼將人趕在門外也不大好。長公主寄希望在沈邑身上,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侯爺怎麼說?”
“侯爺……侯爺說,聽殿下和姑娘的。”
長公主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適逢多事之秋,衛國公府那邊還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模樣,長公主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同楚慎多來往。既然沈邑不中用,那便由她來當這個惡人了,長公主沉吟著開口:“去回衛國公,就說姑娘剛醒來身子還虛的,不便見外客,請國公爺體諒一二。”
“是。”玉清領命這就要下去。
不想那邊床上躺著的人忽然開了口:“等等!”
長公主狐疑地看了看女兒:“又要作什麼妖?”
“什麼呀。”沈元娘不滿母親這樣說她,她做事向來正正經經的,何曾做過妖了?她拉著母親的袖子,巴巴地看著她,眼中一片赤誠:“人家衛國公好容易來一趟,讓他見一見也沒什麼呀。”
長公主更覺得怪異了:“你不是最不喜他的嗎?”
沈元娘立刻就炸毛了,這話她可不承認:“我……我什麼時候不喜他了,娘,你可別胡說。”
這要是被楚慎聽到了,心裡得多難過呀。雖然她以前確實是彆扭了一陣子,可那不都是因為楚慎態度不好嗎?都是誤會,誤會。
長公主緊緊的盯著女兒,直把沈元娘看的心裡發虛。
她縮了縮脖子,被子一拉,將腦袋都蒙在裡面,甕聲甕氣:“反正娘你趕緊讓他進來就是了。”
長公主轉過頭,看向玉清:“你先去外頭候著,等會兒我叫你。”
玉清聽話的下去,還貼心將屋子裡收拾的丫鬟都叫了出去。主子們要說話,自然不能讓屋子裡有別的人。
人走盡了之後,長公主才俯下身,將沈元娘身上的被子扯開。
她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女兒,語氣威嚴:“好了,可以說了。”
沈元娘本來還想再掙扎掙扎的,無奈她娘身上的氣勢實在太重。沈元娘深知自己的這點小心眼,是絕對不會糊弄成功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娘,實話跟您說了吧,昏迷的這半年裡頭,我一直都在衛國公府呢。”
長公主驚得瞪大了眼睛,她又走近了一些,不可思議地問道:“這事兒,是真的?你別是在說夢話吧?”
沈元娘都笑了:“我好好的醒著,怎麼可能說夢話?”
難不成她六個月裡變成狗等一系列遭遇,都是做夢不成?要整什麼,那沈元娘也說不清,這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了。
長公主看了女兒半晌,想從她臉上看出一星半點說笑的意味,可最後都失敗了。
女兒沒有在說笑。
可這事,也太過荒謬了:“你是說,這六個月裡你雖然躺在床上,靈魂卻在衛國公府?”長公主能想到的只有這個情況了。
沈元娘張了張嘴,可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不過,這事到底不好瞞著家人。她嘆了一口氣,選擇徹底坦白:“其實,我是變成了衛國公府養的那條狗了。”
長公主嚇得失聲,隨即突然頓悟了過來:“阿元?!”
沈元娘悲傷地點了點頭,她就知道娘肯定一猜就中。
沈元娘抬頭看了她娘一眼,只見她娘靠在床上,一副緩不過神來的模樣。不過這也不奇怪,任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