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始終沒有安定。
然而再也沒有人在意他到底在想什麼。在這個宮裡,所謂的太上皇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走出了屋子,楚慎看了一眼緊扣的房門,扯了扯嘴角,腳下再沒有停留。
前塵往事,猶如過眼雲煙,該殺得人,也都已經死了。
雖然太極殿的這個還沒有被楚慎手刃,可是眼看著仇人陷入泥淖生不如死,也算是最好的報應了。
大結局
新皇上位之後, 朝中大事,都是由幾個攝政大臣決定的。
想來是因為當初楚慎將小皇帝從院子裡帶了出來,他便認準了楚慎, 莫名的信任他。就連皇太后可太皇太后, 在他心裡也比不得楚慎來得讓人信任。
其實這也不奇怪。
小皇帝這麼多年待在宮裡頭,從來也沒有被人正眼瞧過, 宮裡頭的幾個主子,說是他的血脈親人,實際連陌生人也不如,冷眼看著他被人欺負,從來也未曾出過手搭救一二。兼之這兩位太后自打先皇病了之後, 對這小皇帝的控制慾也漸漸的強了起來,自然惹得小皇帝不喜。於站在兩位太后那好的張丞相和鄒太傅, 也不大得小皇帝待見。
久而久之,朝中快要成了楚慎的一言堂。
而太極殿那位, 在新皇登基一個月之後, 已經鮮少有人在提他了。眾人都保持一種默契,彷彿前兩個月還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皇帝,如今早已經不在了一樣。不過他是死是活, 對其他人說也沒有什麼兩樣。
只除了楚慎。
楚慎如今可不盼著他死, 起碼不能在這段時間死。這也是為何楚慎在知道太極殿的那幫宮女太監不將先皇的性命放在心上後,特意派的人過去盯著,算是保住了他的那條狗命。人總該是要死的, 只是他到底擔了一個先皇的名頭,若現在死了, 為了名聲起見,他與元孃的婚禮必定又要推遲。
推遲了一次, 可不能再往後推遲了。否則,別說沈元娘了,就連楚慎也受不得。
兩家人定下日子,決定十月底再次舉辦一次婚禮。前頭一次商議的結果是不辦婚禮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衛國公府和長公主府早已經沒有了威脅,也就不必再瞻前顧後,連個婚禮也不敢辦。
便是大辦特辦,朝中也沒有多少人敢說什麼閒話。
這些日子,楚家和沈家兩邊都在準備。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總算是給沈元娘盼來了婚禮當日。
重新穿上喜服的那一刻,沈元娘心中忽然有了些玄妙的感覺。
她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彷彿上輩子經歷過一番。隱約間,沈元娘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婚禮,那時候她與楚慎仍舊就是相愛的,只是縱然相愛,婚禮依舊來得壓抑……
一個恍神間,沈元娘沒能聽清楚她母親的話,面上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一下她的腦門:“這都快要出嫁了,怎麼還在發呆?”
長公主真想敲破女兒的腦袋看一看,看這裡頭是不是隻塞著棉絮,怎麼就這麼不頂事兒呢?
沈元娘揉了揉額頭,被她母親這樣一打斷,一時間也忘了先前印在腦海裡的事。她鼓了鼓腮幫子,埋怨道:“我這不是緊張嗎。”
周氏聞言微微一笑,小姑子緊張不緊張,她們這些外人還能不知道?但凡有一點緊張的情緒,只怕也不會今兒大清早還睡不醒,愣是被婆母和她從床上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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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也知道女兒是在胡攪蠻纏,因而冷冷地說了一句:“緊張?又不是頭一次嫁人了。”
沈元娘不樂意了:“娘你這話我可不愛聽,說得像是我換了一個丈夫似的。”
她可是個善始善終的人呢,頭一次嫁給了楚慎,第二次還是嫁給了楚慎!沈元娘差點都被自己感動了。
長公主也沒有和她廢話。
略過了這事不提,又不厭其煩地叮囑起了沈元娘做人孫媳婦的道理。楚家沒有正經的婆母,卻有一個正經的祖母。雖說楚老夫人為人還不錯,可元娘這脾氣也實在該收斂一下,否則到頭來,這兩人還是過不長久。
沈元娘聽了有些不耐煩,胡亂地點著腦袋,恨不得趕緊出閣。
長公主氣得想把她關在院子裡。只是這事也只能想想,真要把人給關起來,楚慎那邊還不得不依不饒了。
沒多久便到了吉時,長公主和周氏聽著外頭的動靜,這才輕笑著將沈元娘給領了出去。
才出了門,便看到一個熟人站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