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床邊坐下,沉默的看著我,微微動動嘴唇,“沛珊,我們能談談嗎?”人已經坐我病床上了,我還能趕她走嗎?珍妮這是必須談的架勢,不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冷冷的反問:“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嗎?”我一看到她,就不由得想起她和張開繾綣纏綿的那張照片,而那隻不過是許多畫面中的一個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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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珊姐,有什麼事情叫我,我就在對面的病房裡。”歐陽雪漫看看我們,識趣的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沛珊,江正飛的老婆昨天帶人打了我一頓,收回了江正飛給我的所有東西,房子,車子。江正飛,江正飛他騙了我,那些東西都不在我的名下,我那麼相信他,他竟然騙了我。”珍妮自顧自的說。
“你今天跟我說這些幹什麼?這個下場你應該早就想到,江正飛靠不住,他消耗了你八年的青春,現在你三十歲了,你還有什麼是值得他迷戀的?他身邊怎麼可能缺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江正飛的老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你?”看到珍妮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卻高興不起來。珍妮背叛了我們的友情,插足我們的婚姻,我本該因為今日珍妮的慘狀竊竊歡喜,可是我做不到。珍妮已經這麼慘了,她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我同情珍妮,但是卻不能消除我對珍妮的恨。
“我知道,這就是我的下場,我活該落得這樣的下場,我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卻背叛了最該相信的人。沛珊,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我不該不相信你,就算我不相信所有人也不應該不相信你的!江正飛的老婆告訴我,是她女兒無意間撞見了我和江正飛在一起,後來,她女兒離家出國,她兒子得了抑鬱症,是我讓她的家支離破碎,是我摧毀了她的幸福生活。沛珊,我是不是一個壞透了的女人?我現在還能嫁出去嗎?我的這段過去,別人能接受嗎?不!肯定沒人能接受的!”珍妮帶著哭腔,就像是自說自話。“沛珊,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可是,我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我能想到的,還是隻有你。沛珊,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今天,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你永遠是我的姐妹,永遠。如果有下輩子,我想和你做親姐妹。沛珊,再見。”說完,珍妮站起來,轉身就走。
“珍妮?”我喊了她一聲,就在她轉身的剎那,我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珍妮在我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嘴裡不停的呢喃:“沛珊,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恨透了我,我不該傷害你的,我不該懷疑你的,我也恨透了我自己……”
“好了,別哭了,這一頁就算翻過去了,以後我們誰都別再提了,好不好?你坐下來,我陪你好好說說話。”我替珍妮擦擦眼淚,拉她在病床邊挨著坐下。珍妮痛苦的躲開我的手,噝噝倒吸了一口涼氣,拿起袖子,胳膊上露出一大片淤青。
“她們怎麼下手那麼重啊?”我看著珍妮的傷。
“也不怪她,江正飛的女兒留了一封信,就一個人去紐約了,去了那邊就和家裡切斷了所有的聯絡。他兒子也得了抑鬱症,現在正在接受治療。所以他老婆肯定恨透了我。”珍妮說。
“珍妮,重新開始吧。”我給珍妮鼓氣。
“可是現在重新開始,不晚嗎?我現在都已經三十歲了。我感覺我沒力氣重新開始了,這八年,耗盡了我所有的熱情和希望,我覺得現在,連我自己都放棄了自己,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自己放棄了自己。我墮落,我愛慕虛榮,我破壞別人的家庭。我覺得我白白活過了八年,我現在好茫然,我好想死。”珍妮的話語裡,滿滿的絕望氣息。
“死?你想死嗎?好,那你去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想死,我肯定不會攔著你。”我恨鐵不成鋼的憤憤的說。“三十歲怎麼了?三十歲照樣可以重新開始。我這個走到鬼門關奈何橋的人,現在是想著怎麼樣可以救自己這條命,我是不想死,而你身體健健康康的,卻想要死?”
“可我的心已經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珍妮絕望的喃喃。
“為什麼?就因為那個玩弄了你八年,現在拋棄了你的男人?你的心就死了?值得嗎?那八年,就給了你這樣的教訓?一個快死的人想好好活下去,而一個活的好好的人卻想死,這世界怎麼了?”
我的激將法,似乎並不起作用。
珍妮茫然的搖搖頭,“你不會知道,從一個金碧輝煌的高處墜落,是一種怎樣的不甘心。實話說,這八年,我已經習慣了江正飛給予我的那種高處不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