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忱朝他挪過來，伸出一隻手攬住他的肩，宣示主權似的說道：&ldo;晚了，沈桂舟已經是我的了。&rdo;

&ldo;……&rdo;阿雅和大藤腦袋飛速轉著，滯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沈桂舟看他們沒動，也不敢動。

過了不知多久，阿雅從鼻腔裡哼出了個音節：&ldo;嗯？&rdo;

&ldo;什……什麼意思？&rdo;大藤也發愣。

&ldo;字面意思，我和桂舟在一起了。&rdo;紀忱說著，拉過沈桂舟的手，將五指緩緩探入他的指尖，同他十指相扣。

沈桂舟瞬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鬆開紀忱的手，略帶歉意：&ldo;我，我去拿東西。&rdo;

說完走向廚房，從櫃子裡拿出一大袋自製雪花酥來，放在吧檯上，又跑去雜物間，拿出兩盒巧克力，和雪花酥一起拿著走回客廳。

客廳還是很安靜，若剛剛紀忱承認關係，空氣就變冷了，那沈桂舟掙脫開紀忱的手，便是冷上加冷，給這些許炎熱的天氣增添了一絲冰涼。

&ldo;這些給你們。&rdo;沈桂舟把東西遞給阿雅大藤後比劃。

&ldo;不用啦，拿著回去怪重的。&rdo;阿雅推回。

欲蓋彌彰般，沈桂舟在紀忱旁邊坐下，最大限度地往紀忱身邊蹭了蹭，朝阿雅比劃：&ldo;雪花酥是我自己做的，巧克力是紀忱的。&rdo;

大藤看完樂了：&ldo;你之前也總做些小甜品小零食給我們吃。&rdo;

阿雅也點頭：&ldo;桂舟的手可巧了，巧克力是紀忱的，那我就不客氣了。&rdo;

&ldo;不用客氣。&rdo;紀忱笑。沈桂舟偷偷瞥了一眼，紀忱嘴角的弧度自然，應該是發自內心的笑，看來心情不錯，安全。

阿雅將巧克力放下，看了他們好久。

&ldo;怎麼了？&rdo;紀忱出聲問。

阿雅說：&ldo;把桂舟交給你也許是件好事，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對你挺放心的。&rdo;說得眼睛鼻尖都紅紅的。

大藤一見無奈：&ldo;哎你這，那你哭什麼呀？&rdo;他抽紙遞給阿雅，&ldo;比起張佑年，紀忱可好太多了。&rdo;

聽見不想聽的名字，沈桂舟內心一咯噔。

阿雅哈哈大笑：&ldo;這不是有種，終於把兒子嫁出去的感覺嘛。&rdo;

紀忱：&ldo;跨輩分就不禮貌了。&rdo;

阿雅大藤沒留太晚，從市中心回他們家有一段距離，他們還得早些回家收拾收拾，而且阿雅剛出院，需要規律作息。

臨走前，阿雅拉著沈桂舟叮囑長叮囑短的，最後甩紀忱一記眼刀，說要是對沈桂舟不好，她第一個來算帳，紀忱連連應下。

大藤也不捨，抱了抱沈桂舟，說，等花店重新開業，想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也要常來光顧，沈桂舟說他會回去的。

從說要走到關上門，四個人在玄關站了近半小時。

終於送走兩尊大佛，紀忱鬆了口氣，收拾桌上的殘局，讓沈桂舟先去洗澡。

沈桂舟在吧檯前猶猶豫豫，似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紀忱一看他這樣就樂了，停下動作來等他。

&ldo;想說什麼嗎？直接說就好。&rdo;紀忱微笑。

&ldo;我還是搬出去吧。&rdo;他比劃。

紀忱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ldo;為什麼。&rdo;

因為他覺得吊著紀忱不好，萬一下次再面臨今天這樣的情況，在別人跟前裝情侶，他做不到，他對紀忱明明沒有感覺，再晚說一分，傷害就更烈一分。

紀忱瞬間紅了眼，他解開圍裙，摘掉手套，繞過吧檯走到沈桂舟身邊，伸手抱住，像是怕沈桂舟說要搬出去後，立刻原地消失一樣。

&ldo;為什麼，為什麼要走……&rdo;

沈桂舟被抱著，比劃不了。

&ldo;我不能沒有你，桂舟……如果是沒有記憶的問題，沒關係，感情我們可以重新培養，但你不能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rdo;

紀忱比他想像中更需要他。沈桂舟神情有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