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年沒走進去，他在門口找了塊地方，靠著牆坐了下來，頭靠著牆，眼眸盯著客廳正中間華麗的水晶吊燈。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張佑年掏出來一看，是沒見過的座機電話，他接起。

&ldo;佑年，最近怎麼沒來看媽媽？&rdo;

&ldo;……&rdo;張佑年愣了半天神，才聽出對面的聲音，&ldo;最近有點忙，我明天去看您。&rdo;聲音疲倦。

&ldo;我今天出院了。&rdo;

&ldo;是嗎，恭喜您順利出院。&rdo;

&ldo;嗯。&rdo;

&ldo;……&rdo;

對話像按下了暫停鍵，雙方都沒有說話。

停滯好一會兒，對面似乎忍不住，開了口：&ldo;佑年，最近那件事我聽說了，小沈，就是當年你要我救的那個小孩對吧。&rdo;

&ldo;……嗯。&rdo;

&ldo;為什麼要這麼做呢？&rdo;母親沒有責怪他，可他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ldo;我做錯了。&rdo;他說，聲音沙啞。

&ldo;……&rdo;母親沉默，過了一會問他，&ldo;他現在怎麼樣？&rdo;

&ldo;不在我這裡。&rdo;他也只知道沈桂舟不在他這裡。

&ldo;到此為止吧佑年，不要再去找他了，不要重走你爸爸的老路。&rdo;母親說。

張佑年艱澀地嚥了口唾沫，手攥緊手機，有些微微發抖，指尖摁得發白。

&ldo;聽話，不要把他變成媽媽這樣。&rdo;

&ldo;好像，&rdo;聲音好像是張佑年硬從胸腔擠出來的，&ldo;已經變成那樣了……&rdo;

–

沈桂舟被林小宜牽著走，帶著他上了車，不知道車行駛多久，到了另一片小區，進了停車場，林小宜讓他下車。

&ldo;先在這裡住著，何總你還記得嗎？這是何總兒子的房，放心，這裡安保很好，他們沒有允許進不來的。&rdo;

沈桂舟沒有說話，仍由林小宜拉著他走，上了12樓，輸入密碼和指紋，&ldo;滴&rdo;的一聲開了門。

林小宜走進去，也要拉著他走進去，但沈桂舟僵著，沒有往裡邁步，他才反應過來林小宜把他帶到了哪裡。

&ldo;怎麼了？&rdo;林小宜一愣。

沈桂舟扯起微笑，&ldo;把我帶走已經很感謝你了，住所我自己另找就好。&rdo;

&ldo;今天這麼晚了，就先在這裡住下吧，事先說好，房子可不是免費給你住，你可是要去何總公司幫忙打工的。&rdo;

&ldo;不用了……&rdo;沈桂舟拒絕。

&ldo;你想找工作吧，何總也還記得你，你在花店工作過，包裝花束需要審美，我和阿雅要過你包裝的花束照片，和一些……你小時候畫過的畫，給何總看過，他答應讓你試一試佈景師。&rdo;

沈桂舟還想打什麼字，被林小宜按下。

&ldo;我都誇出去海口了，何總也答應，你要是合適，就給我升職加薪，還打算和阿雅大藤的花店合作，我有利益的。&rdo;

&ldo;……&rdo;

&ldo;你就答應吧。&rdo;林小宜似乎有些焦急，神色都要哭出來了。

&ldo;不答應你會丟工作嗎？&rdo;

&ldo;會！&rdo;林小宜說得斬釘截鐵，&ldo;欺騙ceo，我這罪名可大了，他們因為我這句話撤回了佈景師的招聘，要是你真不去，我就是浪費公司時間，輕則扣工資，重則丟工作啊！&rdo;

沈桂舟仍舊猶豫。

&ldo;不著急現在去，上一位合作的佈景師剛剛結束合作，最近的展覽還都由他負責，過段時間我帶你去看看，最近你先好好休息，就當公司目前包住不包吃，你就住下吧。&rdo;

林小宜軟磨硬泡，沈桂舟也不好掃她的興，先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