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水滴順著髮絲滴落的聲音,還有模糊中微微顫抖的雙臂。
他從口袋裡摸出藥盒,數到今天要吃的那一欄,一口悶了下去,接著抬頭,視線依舊模模糊糊,他卻從鏡中看到了模糊的自己。
比前兩月看起來好多了,臉頰也有了點肉,他撫過鏡子裡的嘴角,用食指抵著嘴邊,一點、一點往上拉,直到面部肌肉跟著揚起一個微笑。
不知道在廁所待了多久,沈桂舟平息下情緒,撒過藥盒揣進兜裡準備出門。
眼光從盒子上掠過,沈桂舟突然停住了手,重新將盒子掏出來,一天一天數。
今天4號,他們要在這裡待7天,他足足帶少了三天的量,從8號開始,他就沒再補了。
沈桂舟蜷起指尖,有些喘不上氣。
怎麼辦。
他顧著記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把添藥的事情給忘了。
昨天怎麼就沒能想起來……
一聲悶響,沈桂舟的頭猛磕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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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佑年和公司副總一起住,但副總還沒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就他一個人。
他靠在門邊,手搭在膝蓋上,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手上的手機突然&ldo;叮&rdo;了一聲,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心理醫生ary發來的資訊,問他&ldo;碰面了嗎?怎麼樣?&rdo;
張佑年:&ldo;他似乎有新男友了。&rdo;
ary:&ldo;噢,天哪。非常確認是男朋友嗎?&rdo;
張佑年回想沈桂舟比劃的那句&ldo;他很好&rdo;,如實告訴ary。
ary:&ldo;不要灰心,一切皆有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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