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鍾瑤瑤給了他生平未曾體驗過的溫暖和善意。
他愛她,不僅僅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
他多想永遠待在她身邊,待在水雲山,他可以一輩子守口如瓶,絕不吐露半點自己的妄念。
就以弟子的身份侍奉她一生一世。
他恨她親手打破這一切,恨她將自己趕下山門,可是隻要她願意重新接納他,他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回到她的身邊。
他只是想守著她,僅此而已。
溫熱的唇落到肌膚上,慕祈害怕這是一場黃粱夢。
不,即便在他那些逾越的夢境中,都從未想過她會這樣小心翼翼、如待珍寶般吻他。
“師傅……”
他呢喃著喚她最熟悉的稱呼,攬住她的細腰,追上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同她耳鬢廝磨,不管今夕何夕。
“卡。”
聽到導演喊停之後,鄭梵音猛地起身,不曾想自己的頭髮和宋寧衣服上的配飾糾纏在了一起,扯著她又撲倒在宋寧懷裡。
宋寧連忙扶住她的腰,“別動。”
他用另一隻手去解開兩人糾纏處,怕弄斷了鄭梵音的頭髮。
“實在不行剪掉吧,反正是假髮。”
即使是假髮,宋寧也不想剪掉。
他低著頭,專注細緻地整理這幾根不聽話的髮絲。
鄭梵音算是個富二代,小時候爸媽忙,衣服、玩具壞了直接扔掉買新的,後來有一個照顧她的阿姨,心靈手巧,把她扔掉的布娃娃撿回來縫補好洗乾淨了重新放到她的床頭。
看到熟悉的布娃娃那一瞬間,她心裡的欣喜是多少新玩具都比不上的。
原來不是壞了髒了就一定會被丟棄掉。
只要有人願意細心地去縫補傷口,那就能恢復如初。
鄭梵音看著宋寧認真的側臉,突然就想到那個溫柔的阿姨。
溫柔的人大概側臉都相似。
“好了。”
宋寧露出滿意的微笑,將她的頭髮小心撩到腦後。
兩人捱得極近,春日下午三點的陽光將空氣中漂浮的塵埃照得很清晰。
宋寧琥珀色瞳孔裡的紋路也很清晰。
鄭梵音心跳不爭氣地漏了一拍。
不行,鄭梵音你在幹嘛呢,不要害羞不要心動,宋寧他只是姐妹啊!
她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
他們下午表現不錯,導演預計要拍一個下午的戲,兩條就過了。
提前一個小時收工,宋寧約她出去吃飯。
“我聽餘導說附近有家杭幫菜味道不錯,一直想去嚐嚐。”
鄭梵音作為愛吃辣的西南人,對於江浙菜系敬謝不敏。
“可是我想吃火鍋誒。”
宋寧立刻改口,“好,那就吃火鍋。”
鄭梵音帶他去了上次和姜楠、宋子盈聚會的重慶火鍋店。
熱辣辣的湯油沸騰起來,她食指大動,趕緊涮了一筷子鴨腸,整個腸胃都舒服熨帖了。
“你怎麼不吃啊?”鄭梵音看著對面的宋寧沒動筷子。
剛卸妝,兩個人都是素顏,宋寧這段時間白天拍戲,晚上請了老師補習表演,臉上頗為憔悴,此刻不帶妝,穿著短褲t恤,額頭的劉海長到遮住了一半眼睛,絲毫沒有演員的光鮮亮麗,就像是剛下班的劇組工作人員。
鄭梵音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她面板天生麗質,比宋寧的要清透些。
兩個人坐在大廳裡,旁邊桌都是人,並沒有人認得他們。
隔壁桌沒吃完的鴨血打翻在地,濺了宋寧一腳,他看著運動鞋上的血漬,差點沒吐出來。
“怎麼啦,你不舒服嗎?”
鄭梵音嘴巴上關心他,手上不停歇地下了一盤新鮮毛血旺。
“我給你說,他家的鴨血特別新鮮,一聞就知道是剛放的血,這味道絕了。”
鄭梵音豎起大拇指安利,夾了一筷子鴨腸毛肚放他碗裡,“快吃,不然一會兒老了就不好吃了。”
宋寧掩住鼻子,看著香油碟裡的泛白的鴨腸,胃裡翻江倒海。
“我之前和姜楠他們過來吃,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但凡我遲疑一點,轉眼就全被他和宋子盈兩個餓死鬼給撈沒了,你看我對你多好,還給你夾菜呢。”
“沒關係,你自己吃就好,我自己夾。”宋寧委婉地說。
“這怎麼行呢,我們是朋友,我第一次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