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可以用新人啊，真的要用我嗎？”都坐在去試鏡的車上了，鄭梵音還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大的餅真能砸到自己頭上。

“你自信點，相貌、演技哪樣你拿不出手，好歹也拍了這麼多部戲，一個s+就嚇著你啦？”

鄭梵音沒說話。

“這個導演之前是徐小軍的副導演，你去年試鏡阿朱的時候他也在，對你印象不錯，所以飯局上，我向製片人提起你的時候，他也幫著說了幾句話。”

是麼，鄭梵音沒想到無疾而終的阿朱竟然給她埋下了這樣一個伏筆。

“劇本我沒看到，聽說女主人設和阿朱有些類似，都是那種溫婉靈氣的，既然導演認可你，投資人那邊也鬆了口，你就放心演。”

“你剛才不是說男主是個新人嘛，那萬一明年戲要是撲了，會不會都罵我啊？”

鄭梵音從沒敢想過自己能獨立扛劇。

“鄭梵音，這戲還沒拍呢，你就想撲的事，能不能想點好的，這話你一會兒在導演面前千萬別說。”

“哦哦。”

到了試鏡的地方，是一個蘇州園林，裡面的陳設已經佈置得差不多，古色古香。

劉曼先進去打招呼，鄭梵音站在紅漆木門前等著。

這園林有幾百年的歷史了，青磚砌成的石階，稜角已經被無數人的鞋履磨平，青苔蔓延，幾叢野草從縫隙裡鑽出來。

一雙月白錦靴突然出現在野草旁。

鄭梵音緩緩抬起視線。

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話：芝蘭玉樹，郎豔獨絕。

男人姿容瀲灩，面如凝脂，眸如點漆，若遠山青色又似春秋之花。

鄭梵音忽然懂了，什麼叫“秋水為神玉為骨”，什麼叫“亦狂亦俠亦溫文”。

見到她，男人唇瓣含起一絲笑意。

“你好。”

“啊？哦，你好。”

鄭梵音像個傻子一樣，回過神後趕緊垂下眼。

“我們又見面了。”男人說。

“啊？”鄭梵音重新抬起頭，她見過這樣的美男嗎？

“那次在雜誌晚宴，我坐你旁邊。”謝聿白提醒她，略有些無奈：“怎麼又忘了。”

鄭梵音想起來了，她上次見的那個帥哥就是他。

不過當時燈光昏暗，加上他穿的是西裝，和現在的造型天差地別，一時沒有認出來。

鄭梵音忽略了他的後半句，傻笑道：“對不起啊，我有點臉盲，我叫鄭梵音。”

“你上次說過，我記得。”謝聿白淡笑說。

她上次說過麼，鄭梵音咬咬唇，有點尷尬，“那個……我是來試戲的，你也是嗎？”

“算是吧，”謝聿白點點頭，微笑道。

“梵音，進來一下。”劉曼出來叫她，看到她身後的謝聿白，客氣一笑：“聿白，你來給梵音搭戲嗎，快進來。”

劉曼怎麼也認識他？

鄭梵音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你是這部戲的男主？”

“嗯，目前是的。”

什麼目前不目前的，劉曼說了這戲的男主是投資方力捧的親兒子，原來他就是那個來的路上她腹誹的資源咖。

導演和製片都在，看見倆人笑呵呵的。

尤其是導演張徵，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頭髮沒幾根，臉上的褶子不少。

“喲，這倆小年輕在一起還真是神仙一樣的璧人啊！”

這個形容是書裡旁觀者對男女主的稱讚，此刻用在鄭梵音和謝聿白身上，倒是兩相呼應。

張徵轉過身對製片人說：“你看這形象搭在一起多賞心悅目，觀眾就愛看這種。”

製片人對鄭梵音的外形也很滿意，但還是要試一段戲。

這些年，鄭梵音劇沒拍多少，但是試戲可沒少，心理素質鍛鍊得比臉皮還厚。

她接過劇本，倚靠在鏤空的雕花窗前專注地看。

其餘幾人繼續喝茶談天等她做好準備。

謝聿白坐在靠門的木椅上，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的側臉。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素色暗紋的新中式長裙，頭髮綰在腦後，露出一截潔白的脖頸。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垂下眼睫，淺淺抿一口杯中的雨前龍井，掩去眸中的妄念。

“好了，”鄭梵音淺笑著走過來，這是部講亂世中少年夫妻相互扶持成長為一代帝后的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