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於靜話術的問題,如果她問“認為張戈和劉嵐松做錯的舉手”那大家估計也不會舉手。
張戈見狀冷笑一聲,“這個節目定位挺準啊,不愧是小型社會實驗,和現實一樣,大家都會屈服於強權。”
“你說誰是強權!”於靜又拍了下桌子。
“哎呀,張戈你少說兩句,”塗波波開口道,“我們是講道理,不是什麼屈服不屈服強權的。”
“誒,聽見沒有,”於靜立刻拔高聲音說,“波波說的就是大家心聲,是你做錯了,是你沒有道理!”
張戈被懟得說不出話來,額頭上青筋暴起,比劇烈運動的時候還要情緒激動。
這話鄭梵音有些聽不下去,想要開口為張戈說話,身旁的賀燃夏卻突然拉住她。
鄭梵音不解地望著他,賀燃夏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強出頭。
“我覺得張戈沒錯,”朱娜娜第一個站起來為張戈發聲,“本來就是件小事,他們也為遲到道了歉,至於其他的,我覺得他們沒有錯。”
於靜冷笑一聲,問朱娜娜:“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錯了嗎?”
“靜姐,你可能是好心,但是不至於那樣去指責他們,你用的比喻確實不大好聽。”
朱娜娜誠實地說出心裡話。
“我的比喻不好聽可是至少我敢說!”於靜繼續提高音量,“他們倆遲到在前,帶著一身臭汗來開會,這兩件事哪一件尊重我們了?如果我不說,你們是不是裝聾作啞?我告訴你們,這就是群體的盲從,大家都不願意出頭,都不願意做那個得罪人的,造成的後果就是像他們這樣不禮貌的人愈演愈烈,久而久之,這個群體就會鬆散惡臭!”
她說的鏗鏘有力,不愧是老一輩的話劇出身演員,別的不說,臺詞功底是真好,鄭梵音心想。
“你們看到我出頭覺得我挑事,可我是為了大家的利益在說話,我知道,我這種眼睛裡不揉沙子的性格討好不了別人,可我大半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說著,她語氣有些哽咽,“我以前沒覺得自己錯了,以後也不會。”
說完,她一拍桌子起身離開。
“靜姐!”塗波波趕緊起身追了上去,茉莉和艾瑞克也跟了上去。
剩下劉嵐松摟著張戈的肩膀道歉:“怪我,不應該拉你打籃球的。”
“關你什麼事啊,是我要找你學投籃的。”張戈煩躁地踢了下椅子。
“bro,”劉晟對著他用拳頭打了下自己左肩膀,贊同地說:“respect,我挺你。”
朱娜娜看見他這樣,陰陽怪氣地說了句:“剛才於靜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挺啊。”
她被於靜那一下弄得下不來臺,好像於靜哭了是她懟的一樣,心裡一肚子冤枉火。
於靜剛才有句話說得或許沒錯,槍打出頭鳥,她在這裡強出什麼頭。
“娜娜姐,你這麼說就過分了呀,”宋子盈替自己屋的人打抱不平,“剛才靜姐在氣頭上,我們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是,我火上澆油,就我是壞人,大家都是好人。”朱娜娜也挺委屈,說完“蹬蹬蹬”跑上樓。
宋子盈吐吐舌頭,她好像說錯話了。
張戈轉身走了,劉嵐松跟著追上去,客廳裡就剩下他們紅隊的4個人。
“我跟艾瑞克他們去看看靜姐,”宋子盈也跑了出去。
“唉,沒意思,”劉晟伸了個懶腰,“我回去睡覺了,睡起來還得繼續修路,要是開會記得叫我。”
劉晟走後,鄭梵音問賀燃夏,“你剛才為什麼攔住我?”
“朱娜娜剛才的樣子你看見了,你想像她這樣兩面不討好?”賀燃夏反問她。
鄭梵音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理由,“當時那種情況,怎麼可以只考慮自己呢?大家是一個集體,不應該互相幫忙嗎?”
“怎麼幫,宋子盈說得挺對,剛才那個場景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但是張戈他們明明孤立無援啊,沒有人替他們說話,可他們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吧?”
賀燃夏蹙起眉頭,“這是對錯的事情嗎,這是人情世故,即便你心裡這麼想,私下怎麼安慰他們都可以,剛才你就不能多說話。”
“我替他們說話,損傷的就是我自己而已,賀燃夏,說到底你就是個自私的人,在剛才的那個場景裡,你只考慮到你自己,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的!”
鄭梵音有些生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是生氣賀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