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的田野上,一名老農揹著手,身後一杆煙槍,冒著縷縷青煙。
那穩健的步伐,盡顯著高人風範。
而這身影和記憶裡在石頭上,講少年英雄故事的老瞎子,似乎重疊在一起。
蘇雲亭的視線似乎是在看向老農民,也似乎是在看向《孤城傳》裡的神秘高手。
這一刻,他悟了,他真的悟了!
他終於知道阿孃的良苦用心!
“老人家,敢問您尊姓大名?”蘇雲亭大步朝老人走去,定定地站在他面前,恭敬地行禮問道。
老農猛地被行這麼大個禮,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忽地變大:“蘇二郎君,你這是在作甚?”
蘇雲亭咧嘴樂,靦腆得像個鄰家少兒郎:“我想讓老人家教我習武。”
哐當!
老農的煙桿子一時沒握住,直接掉在泥地上。
老農心疼的得彎腰撿起來,連著摸了好幾下,這才回道:“蘇二郎君,你找錯人了,我不會武。”
蘇雲亭微微皺眉,沉思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道:“我知曉了,這是您對我的考驗吧,就像阿孃一樣。”
老農的眼睛睜的更大了:“我何德何能,能和永昌侯夫人相提並論。”
一旁的耿大娘看到這一幕,笑得花枝亂竄“蘇二郎,你是不是誤會了?村裡人誰不知道我家老漢的德性?你讓他在後邊暗戳戳地出一些小伎倆,他倒是挺擅長的,你讓他正面獨槓,那還不如指望我呢。”
老漢不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這麼壯碩的媳婦,不都是我喂出來的?”
耿大娘笑著捶他一拳,直把老漢捶個踉蹌。
但在蘇雲亭看來,這是這夫妻倆故意演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
蘇雲亭自信一笑,自己別的不行,纏磨人的功夫,那是全侯府公認的。這老漢休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我還會再來的!”蘇雲亭撂下這一句話之後就坐上馬車回了府。
他得好好合計合計,該拿什麼打動這位世外高人的心。
耿大娘一頭霧水:“這蘇二郎還來作甚?他莫不是真以為你是什麼世外高手?哈哈,你要是那高人,我就是那天上的王母娘娘!”
老漢的臉色一僵:“休要胡說,真得罪了天上的神仙,我看你害不害怕。”
耿大娘腰身一扭,壯碩的身體,撞了老漢一下,這才往屋裡去:“我得罪天上神仙的前提是,你是那高人,你是嗎?”
等耿大娘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老漢這才雙手合十,對著四面八方拜了拜,嘴裡輕聲呢喃:“婦道人家,口無遮攔,諸位神仙莫怪。”
第二日一大早,老漢正打算牽著牛去後山草地上,尋些汁水鮮嫩的青草。
然而,一開啟院門就發現,蘇雲亭帶著一列小廝恭敬地守在院外。
小廝們個個手捧著綾羅綢緞,或者精緻的木箱子。
在金燦燦的朝陽下,愈發奪人心魄。
而這一幕,也叫早起的村裡人看傻了眼。
“蘇郎君,你這是在作甚?”
“蘇郎君,你這是來找誰的?”
因百川書院的緣故,村裡人跟各色人群都打過交道,因此膽子大了不少。有人敢上前和蘇郎君搭話。
蘇雲亭靦腆地笑道:“”我瞧著村裡的護衛,結實有力,訓練有素,我這不來求經來了。”
“那你可真是找到有地方了。這耿老漢別的不咋地,是訓練起人的功夫,那是頂呱呱的。”
“您可別說,就那簡單的佇列走步,練上一兩個月,護衛隊拿出去還挺能唬人的。”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就把耿老漢在村裡的事兒說了底掉。
耿老漢見再這麼下去,自己家母雞一天能下幾個蛋,估摸著都要叫村裡人告訴蘇二郎,於是急忙推開院門走出去。
“蘇郎君,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真的沒那本事!我們是莊漢人家。你的這些厚禮,我們哪能不想要,只是我真的沒那本事拿!”
耿老漢語重心長,掏心掏肺:“你要是旁人,我騙了你就騙了,可你是永昌侯夫人的兒子,我哪忍心騙你?永昌侯夫人對我們村莊恩重如山,我可不能做那沒良心的事。”
說完,耿老漢揮退村裡人:“散了,散了。湊什麼熱鬧?還不趕緊下地去?”
蘇雲亭再次吃了個閉門羹,卻也不氣惱。回府的後,遇到顧南夕,還給顧南夕一個熱烈的擁抱。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