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夕允諾蘇瑾進入百川書院,送走父子倆,整個侯府再次陷入謎一樣的忙碌中。
因著守孝的關係,永昌侯府不好披紅帳,掛紅綢,蘇雲煙便從暖房裡搬出幾盆牡丹,裝點內室,以期阿孃和哥哥們能有個好心情。
而蘇雲亭則忙著和李大牛套交情,蘇雲亭總覺得李大牛不簡單,一看就是大隱隱於市的江湖高手!
李大牛煩不勝煩,便去尋崔老頭。
這崔老頭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正在給蘇玄明補課:“蘇玄明!你是榆木腦袋嗎?”
“好生之德,洽於民心。四海會同,有猷,有為,有守。功崇惟志,業廣惟勤。是你這樣理解的嗎?!”
崔老頭重重地敲著書桌上的試卷,整個人氣得七竅生煙。
蘇玄明深深低著腦袋,心裡哀嘆,這幾句話為何是出自《書》?自己明明記得是在《易》啊?
崔老頭不由心生無力之感,這百川書院的學子們都是一群歪瓜裂棗,瞧著最板正的蘇玄明,沒想到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
自己的貝貝們,危矣!
就在蘇玄明挨噴之際,門衛匆忙來傳信:“大郎!蔣郎君,李郎君,陳郎君他們都來了!”
蘇玄明蹭一下,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徑直奔向大門:“義弟,你們怎麼來了?”
“大哥!”
“二哥,七哥,四哥……”
“哈哈哈,原來大家都來了!”
九個少年郎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來。
蘇玄明再一次和弟弟們聚到一起,心中激動萬分:“我們許久不曾見面,吳山長可有為難你們?”
蔣光海拱手笑道:“他以後怕是為難不到我了。我自請退學,現今無處可去,不知大哥的百川書院,可願意收留我們?”
蘇玄明還以為是吳山長太過刻薄,逼得蔣光海不得不離開,立即同仇敵愾道:“吳山長心胸狹隘,竟連你這樣的良田美玉,端方公子都捨得為難!放心,有大哥在,百川書院的門永遠向你敞開!”
“多謝大哥!”
陳逸軒一隻手捂住屁股,一隻手高高舉起:“我!還有我!大哥,求收留!”
蘇玄明橫眉一立,幾乎要氣炸:“這吳山長竟然還體罰你?!著實可惡!我去尋他要個說法!”
李明德攔住蘇玄明,勸道:“百川書院本就處於風口浪尖,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到資質考核那日,我們再打他們的臉!”
“沒錯!正是如此!”
“大哥,咱們先忍忍。”
此時,蘇雲亭聞訊趕來,見狀問道:“你們莫非都想進百川書院?”
李明德挑眉,戲謔道:“怎的,不歡迎我們?”
蘇雲亭和蘇玄明面面相覷,哪怕遲鈍如蘇玄明,此時也想明白,哪裡是是吳山長容不下這群義弟?
分明是義弟們放棄各自的大好前程,為百川書院撐場子來了!
蘇玄明瞬間紅了眼眶,喉頭上下滾動,心中百感交集:“你們這是何必?我阿孃說了,要順其自然。想來,她是有辦法的。”
剛好趕到的顧南夕苦笑,自己哪有什麼好辦法?即便有,那也是劍走偏鋒,破罐子破摔罷了。
可是,這八個少年郎的前途重如泰山,怎麼能因自家的事,就耽擱了他們?
“沒錯!你們速速歸家去,叫上爹爹孃親,一同去吳山長家好好說說。不過一資質考核罷了,我自有妙計!”
陳逸軒摟住顧南夕的胳膊,撒嬌道:“乾孃。那勞什子松山書院,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學院裡的山長和夫子們,天天尋我要銀錢,不給滿意了,就給我使絆子。就是家中再有金山銀山,也扛不住這般索要啊。”
李明德保住顧南夕另一條胳膊,癟癟嘴,委屈至極:“乾孃,我是真心想上進的。可夫子們眼裡裡只瞧得見人間龍鳳,哪裡看得見我?好乾娘,您就幫幫我們吧。”
人間龍鳳蔣光海抱拳道:“爹爹說,百名凡師不及一名良師。百川書院有您和崔大人坐鎮,何人能及?”
“沒錯!少年自有少年狂!小南夕,莫做扭捏之態!我教出的學子佔據進士榜半壁江山,難道還會教不出區區十位少年嗎?”
看完全程的崔老頭,覺得百川書院還可以拯救一下,憑這群少年的心氣,說不定真能鯉魚躍龍門!
“拜見恩師!”在蔣光海的率領下,八個少年哐哐對崔老頭磕頭。
莫名被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