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明一番話換來的是滿室寂靜。
只見永昌侯,鼻孔呼扇呼扇的,兩眼瞪得如牛鈴一般,似乎能冒出火來。
他五官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碩大的拳頭揮到蘇玄明的臉上。
偷偷趕來的李老大和小黑,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只要永昌侯敢動蘇家人一根手指頭,他們就打算把永昌侯按住。
顧南夕微微上前一步,把蘇玄明擋在身後,警惕地望向永昌侯。
永昌侯深口氣,皮笑肉不笑。
自己多年來,以鎮守邊關十多年,保大周安穩為榮。卻早把當初放棄大片草原的優勢,據城以守的歷史黑點忘到了腦後。
蘇玄明的這番話,讓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當初他帶兵,想要學一學顧戰神,把北境蠻子們趕到大漠裡去,卻沒險些被包抄,要不是副將拼死相救自己的一條小命,恐怕要埋骨他鄉了!
當年,自己倉皇逃竄,如喪家之犬,那是不曾對人言的恥辱,那是不堪回首的過往。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當著自己的面提起這件事了,現在卻被自己的親兒子蘇玄明大大咧咧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
這叫自己如何下得來臺?!
永昌侯用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道:“蘇玄明,你既然這麼說,敢不敢同我打一個賭?”
蘇玄明斜睨永昌侯,目光冷冷。
看吧,話不說到自己心窩子上,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人是不知道疼的。
永昌侯說別人時,說的大義凜然,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如今自己把這番話加到他身上,他不一樣也覺得難受?
“什麼賭?”
永昌侯視線如一把利劍刺入蘇玄明的眼睛,似乎要將他看透:“十年內,我能收復十六州,你能不能考上狀元?”
嘶嘶!
這個賭約,不僅顧南夕,就連老夫人聽著了,也倒抽口涼氣。
上一個收復十六州的是故戰神,但還沒安穩多久,顧戰神就死了,十六州又回到了北境之手。
永昌侯放出這樣的狠話,連老夫人都覺得他會做不到。
顧南夕,蘇雲亭和蘇雲煙則一臉焦急地望著蘇玄明。
蘇玄明學業水平到底怎麼樣,,別人不知道,他們作為最親近的家人還能不知曉嗎?
按照顧南夕的話來說,蘇玄明認真刻苦,勤學不殆,就是沒有悟性,學不進去呀,有什麼辦法呢?
顧南夕本想打個圓場。卻見蘇玄明繞開自己,同永昌侯對峙:“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若是考上狀元,你和阿孃的關係,就由阿孃自己處置,若阿孃想同您合離,您不得阻攔!”
顧南夕猛的回頭,忽然發現這個被自己當成小孩子的蘇玄明,此時已經長成了青年的模樣。五官俊朗,眼神炯炯,一臉的認真和堅定。
永昌侯冷笑:“好!你若考上狀元,本侯爺親自去找聖上請罪,和你娘和離!你若是考不上,但我成功收回十六州,你們三兄妹和你娘就淨身出戶!”
綠小柔和紅小小面露驚喜之色。
顧南夕嫁妝之豐厚,是全大周都知曉的事。
她和三個子女若是淨身出戶,那麼豐厚的嫁妝不都是留給侯府的?!而且沒有嫡子,嫡女壓在上頭,自己的孩兒不就有了出頭之日?!
這個賭注有點大,蘇玄明不敢應下,若是讓自己淨身出戶,那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涉及到阿孃和弟弟妹妹們,蘇玄明哪敢輕易下決定?
“好!”顧南夕毫不猶豫地同意。
按照原著劇情,十年時間足夠永昌侯府,灰飛煙滅好幾次了。
“沒問題,我相信阿兄!”蘇雲煙重重點頭。
“我也同意,因為我相信你絕對收穫不了十六州!事先說好,不是你身為主將就算收復,你得親自參與戰事!”
蘇雲亭的話裡滿滿都是對永昌侯的不信任。
永昌侯被氣笑了:“君子一諾,重如千金,就這麼說定了!”
這一晚,兩撥人不歡而散,但這賭注則被夏日的風,吹到京都的角角落落。
第二日清晨,福全茶樓總店和分店都齊刷刷坐滿了人。
“小二,給我上一份大耐糕。”食客沒吃早餐,便叫了一份糕點填填肚子。
這個大耐糕是把大李子去皮去核,然後用白梅甘草湯焯一下,最後用蜂蜜和松子肉,橄欖,核桃仁,瓜仁,把李子中的空隙填滿,再放入鍋中蒸熟。
福全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