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時空下,不同的畫卷在不同的地點展開著。
當顧南夕和穆尼爾的友誼天長地久時,年輕皇帝正在皇宮召見那群自遠道歸來,分別多年的同族們,大獄裡的永昌侯也終於見到了信任的心腹。
“阿奇,我就知道,誰都會背叛我,但你絕對不會背叛我!你終於來了!”永昌侯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來人的雙手,未語淚先流。
“侯爺,你受苦了!”阿奇老淚縱橫。
昔日裡,在邊關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大將軍,此時縮在牢房內,滿臉胡茬,精神萎靡,看上去老了十幾歲。
“夫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您?京都的官員都是眼瞎了不成?或許他們嫉妒您的榮光,所以才合夥暗算您!”
永昌侯也有過這種想法:“阿奇,這些事以後再說,你先想辦法把我撈出去!你去府裡找我阿孃,讓我阿孃出面來救我!”
阿奇重重點頭:“放心吧,好主子,您就在這兒等著我!”
阿奇帶著永昌侯熱烈的期盼,去叩永昌侯府的大門,沒想到卻吃了個閉門羹。
“可惡!”阿奇哪有在永昌猴面前老實憨厚的模樣?一雙眼睛寒光點點,一如草原上的雄鷹。
阿奇咬牙,一連在侯府後門守了整整七日。
沒想到這侯府的女眷,堪比宅神,一個個都縮在侯府裡,不出門。
阿奇實在等不下去了,決定夜探侯府,剛爬上圍牆,就被李老大一棍子戳個正著。
“小賊!欺負我們永昌侯府無人耶?”李老大學著戲文裡的武生唱腔,咿咿呀呀,把阿奇揍得連滾帶爬求饒。
“我是永昌侯的貼身小廝!我奉永昌侯的命令來找老夫人!”
李老大塞了兩個小布團,堵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說完,李老大用繩索捆好阿奇,第二日就將他扭送到了官衙。
哐當!
牢房的門被重重扣上,手腕粗的鐵鏈纏了好幾圈才上了鎖。
“阿奇,你可見到我阿孃了?”永昌侯看著斜對面的阿奇,殷切問道。
“愧對主子。”阿奇心中大駭!
按照自己的身手,應該無人會察覺才對,沒想到,被永昌侯府的一個小小家丁就給擒拿住了。
在阿奇的眼中,這永昌侯府現在就猶如藏在深海里的巨獸,正張著大嘴,等著一切不懷好意的人自投羅網。
莫非永昌侯府真正的殺招,其實是那位夫人,而永昌侯只是被她推出來的傀儡?
阿齊著急萬分,自己好像摸到了秘密的邊緣,可是該怎麼把這個訊息傳出去?!
永昌侯和綠小柔等人齊齊嘆口氣,雖然未被嚴刑拷打,待遇也比旁的犯人要好,但比起府裡的珍羞美味,終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來之前,我曾給阿孃寫過信,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知曉,然後救我們出去。”永昌侯輕聲道。
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綠小柔和紅小小聽。
兩日過後,伴隨著一聲驚雷,豆大的雨珠從天傾瀉而下,串成珠簾,在京都上空形成一道雨幕。
“這場雨過後,夏天就要來了。”綠梅關上窗戶,免得雨水飄進來。
“輕寒細雨情何限,只道春難管。”前來拜訪的姝姝瑤望著細密的雨珠,輕聲唸了一首詩。
“可見老天爺也是想要我讓給你留飯的。”顧南夕笑眯眯地看著姝瑤。
姝瑤倒是爽朗大方:“盛情難卻,我恭敬不如從命。”
這次姝瑤是為了大食風情街一事而來的。
穆尼爾自和顧南西簽訂完合約之後,就大刀闊斧地在京郊棚戶區進行基建工作。
他僱傭乞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所以工程進展還算比較順利。
姝瑤輕抿一口梅子酒,把坊間的動靜說給顧南夕聽:“百姓們都去湊熱鬧。有看好大食風情街的,也有說那一塊兒風水不好,以後不會去的。”
顧南夕:“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們本次世間來,自然要回歸世間去。”
“到時候,請大相國寺的僧人辦上幾場大法事,這些顧慮就算不得什麼。”
姝瑤雖是個小女郎,但也不畏懼這些:“京都的房價早就回歸正常,只是這片棚戶區價格怕是要上漲了。”
姝瑤心裡佩服顧南夕的操作,這一波下來,房價上躥下跳,真正受到傷害的其實是那些對大周沒有信心的豪富。
佔便宜的,除了神秘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