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少人窩在茅草屋裡,抓耳撓腮,奮筆疾書!
次日,十來個傳令兵揹著滿滿一包袱的書信,向京都和大周各個方向進發!
收到書信的人,驚得直抽冷氣。
可書信上似乎帶著邊關的硝煙,叫人心神俱顫。
這一夜,又不知是多少人的難眠夜。
……
京都城內,永昌侯府。
蘇雲煙風風火火地準備行囊:“去問問李廚子的意見,看他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邊關。阿孃最喜歡他做的香酥鴨。”
“還有去問問陳繡娘。阿孃穿慣了她繡的裡衣。”
“還有那一套百花戲蓮碟!都是阿孃慣用的。”
蘇雲煙恨不得把整個侯府都搬到邊關去!
蘇玄明站在遊廊下,看著蘇雲煙指揮得下人團團戰。
遊廊另一頭,站著三男一女,他們怯生生地看著蘇玄明和蘇雲煙。
他們正是兩個姨娘的孩子。
永昌侯去世,他們自然要回京都奔喪守孝。
嫡母是那般英明神武的人物,兩個兄長和姐姐都能獨當一面,這讓他們徹底歇了小心思。
蘇雲煙顯然也瞧見了他們,一雙柳眉緊緊扭在一起:“大兄,我若是去了邊關,你可莫要被他們哄騙了去。他們長在姨娘之手,學的都是些內宅陰私。”
蘇玄明摸摸蘇雲煙的腦袋,一臉的寵溺:“你自去忙你的,不要擔心為兄。人人都有七情六慾,只要拿捏住,就能派上用場。”
眼見蘇雲煙柳眉一立,似乎要發火,蘇玄明急忙道:“阿孃現在急缺人手,可以想見的是日後阿孃一定會越走越高!到時候,只憑我們三兄妹如何忙得過來?把他們培養出來也能給阿孃乾點活。”
“哼,你倒是好心,只要不上演農夫與蛇的故事就好!”
蘇玄明笑得溫文爾雅,前來找他的陳逸軒見兄妹倆相處的樣子,直翻白眼。
也就蘇雲煙認為她家大兄是張純潔無瑕的白紙!
“十哥,你來的正好。昨日叔父還派人來問我,何時出發去撫冥鎮。我打算等月中,在落第一場雪前就去。”蘇雲煙在本子上勾勾畫畫。
這上面記載的都是阿孃的喜好,吃穿住行,無一不囊括在其中。
陳逸軒笑嘻嘻:“現在才月初,十一妹忙忙叨叨成這樣,我還當過不了幾日就要出發了。”
“十哥莫取笑我。若不是揹負重任,我恨不得連夜就去邊關尋阿孃。”
陳逸軒搖搖扇子,吹起一陣冷風,激得自己一個機靈:“你要再不走,隨行的隊伍怕是要越來越長。”
蘇雲煙這才抬頭看向陳逸軒:“十一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坊間有傳聞,說是西行可淘金。”
蘇雲煙和蘇玄明對視一眼,神色俱是茫然:“這個西行指的是邊關還是西域?”
陳逸軒翻白眼:“自然指的是邊關!西域路途遙遠,縱使能淘金,又如何牽動普通人的心腸?”
哈?!
這句話又是從何而起?!
福全茶樓內,有茶客也情不自禁地問出這句話。
“我自幼生長在邊關,怎麼從未聽說過邊關有金礦?”
有茶客噗嗤笑出聲:“此金非彼金。就算有金礦那也是朝廷的,跟你我有什麼關係。想來這句話說的並不是金礦!”
“那是什麼意思?!”
宋大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悠悠然然道:“意思是說邊關有大機遇!能幹者吃肉,普通人喝湯。”
“不可能!邊關那地方,有沒有萬畝良田,沒有商隊如雲,沒有萬國通衢。哪來的機遇?”
宋大淡淡地掃他一眼:“那裡確實什麼都沒有,但是有大將軍顧南夕!別忘了,現在最紅火的大食風情街,原本是何樣。”
“不過是一個片區罷了,如何能跟廣闊的邊關相比?”
此時有人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道:“可是西行可淘金這句話,是從江南首富口中傳出來的!”
“咦?是那位外號聚寶盆的巨賈?聽說他生意遍佈大周,每日賺的銀錢拿掃帚掃都掃不過來!”
“正是他!聽說是他親口所說西行可淘金。”
另一個人也悄悄摸摸地湊過來,分享自己得知的內幕:“不僅如此,前幾日,邊關給京都裡許多大人都送了信。聽他們府裡的下人說,那晚,書房燃了一夜的蠟燭。次日,大人們就收得起家裡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