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榆開口,段玉珍轉眼聽到不遠處傳來賀庭嶽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要跟你定親了,怎麼沒人通知我?”
賀庭嶽冷臉走了過來,在姜榆身後頓住,好似在給她撐腰一般的姿態。
段玉珍臉色一下就變了,一陣白一陣紅,跟調色盤似的。
她臉上剛才的得意神色瞬間消散,尷尬得腳趾摳地。
“賀大哥……”
賀庭嶽沉聲打斷:“我與你說過很多次,要麼喊全名,要麼喊職務,我不是你哥。”
以前看在同一個大院的份上,再看在段老爺子的份上,他給她留兩分面子。
現在看來,段玉珍並不需要。
段玉珍都快哭了,也沒見賀庭嶽說句軟話。
姜榆突然覺得平衡了,原來他對女同志都這樣不給面子。
段玉珍抽噎著:“我就是怕她糾纏你,想讓她死心才這樣說的。”
賀庭嶽卻沒給她臺階下,反而問道:“你有何立場說這些話?我又何時說過,是姜榆在糾纏我?”
姜榆神色訝異,他這是在維護自己?
他現在的態度,與先前大相徑庭,實在叫她難以置信。
但對段玉珍來說,這些話實在難聽,她最後捂嘴哭著跑了。
姜榆想來想去,大概是看在賀飛燕的份上,管他呢。
她也沒道謝,直接抬腳走人。
卻又被賀庭嶽喊住:“姜榆。”
她險些以為自己幻聽,不大確定回過頭。
“你在喊我?”
賀庭嶽嗯了聲,思索著怎麼和她解釋。
姜榆看著他面容冷肅的模樣,心裡猜測著他究竟想說什麼。
這個模樣,大概也不會是什麼好話。
姜榆咬著唇,就因為她喜歡他,就要一而再再而三被作踐,她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賀庭嶽一愣,他向來不善言辭,還沒想好如何開口,她怎麼就猜到了?
姜榆冷冷一笑,“賀同志,我和賀飛燕的友情,是建立在彼此合拍的基礎上,跟你沒有關係。我並不是為了你,才去接近她,你大可不必特地過來警告我。”
賀庭嶽:“?”
姜榆緊繃著一張小臉,“我以後儘量不來大院找她,或者避開你在的地方,行嗎?”
賀庭嶽險些沒被她這一番話氣笑,他冤不冤,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這樣還不行的話,那我就沒辦法了,你實在不想看見我,就自戳雙目吧。”
姜榆轉身就走,看得出來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她不想聽,賀庭嶽卻不得不說,不然還不知道得被人埋汰到什麼份上。
“姜榆。”
他一喊,姜榆走得更快了。
賀庭嶽只得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觸手溫潤,好細。
他垂眸看了一眼,怎麼跟玉似的。
轉眼,他對上了姜榆震怒的眼神,瞬間鬆手。
“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姜榆嗤了聲,“剛才不都說完了嗎?”
賀庭嶽有些無奈,“我剛才沒說話。”
姜榆耐著性子問:“那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不是補充,是更正。”
推翻姜榆腦補的那些話,重新開口。
賀庭嶽和她對視,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眼神真摯。
“我和你道歉,對不起。”
姜榆一愣,心中意外得不行。
這一刻,她甚至懷疑賀庭嶽被奪舍了。
“你為什麼跟我道歉?”
看著她清澈的眼眸,賀庭嶽無法逃避,也沒有為自己辯解,把自己對她的誤會一五一十說了。
姜榆瞠目,就因為這些,他才拒絕自己?
“你覺得我是貪慕虛榮,拜金心機的女騙子,所以拒絕了我。”
明明是事實,但這八個字從姜榆口中說出來,賀庭嶽卻覺著胸口鈍痛的。
不是,她不是這樣的人。
姜榆卻笑了起來,心裡泛著酸澀的苦楚。
“其實也沒說錯,我就是這種人,我來我姨婆家,為的就是嫁一個城裡人。被你拒絕,我再去相下一個,總有城裡人能看上我。”
姜榆也不是賭氣,知道了理由,她心裡雖然委屈,心頭反而好受一些。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