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和賀飛燕騎著腳踏車,先後從衚衕裡出來,將那一場鬧劇拋在腦後。
她先去了周大媽家,把鴨子送給她。
廠裡多了一批鴨子的事,作為廠長的老孃,周大媽自然知道。
“原來這批鴨子,是六子那邊……”周大媽點到即止,沒把話說太明白。
姜榆把鴨子放下,笑道:“這隻鴨子我特地給您留的,燉著好吃。”
周大媽心裡熨貼極了,“你這閨女,叫我說什麼好,難為你心裡記掛我,快進屋坐坐。”
“不了大媽,我有個朋友近來要結婚,我去找她說說話。”姜榆婉拒。
周大媽一聽就明白過來:“你朋友是謝副廠長家的閨女吧?好像叫菲菲是不?”
“是,她婚期定下了,我上她家看看。”
周大媽點點頭,眼含笑意。
“那你快去吧,別耽擱了。”
姜榆和她打過招呼,才轉身走出了衚衕。
來到謝家,謝菲菲一家都在。
黃英瞧見她拿了這麼多東西上門,不由得嗔道:“回回上門都拿這麼多東西,下次可不敢再讓你來了。”
姜榆把鴨子和鴨蛋放下,笑道:“我家裡還有呢,又不是多值錢的東西,給叔叔阿姨嚐嚐鮮。”
“呀,就給我爸媽吃,不給我吃嗎?”謝菲菲從裡面鑽了出來。
一段時間沒見,她的小臉是愈發圓潤了。
姜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給你吃,都給你吃!我聽飛燕說,你和林長安婚期定下來?”
謝菲菲點點頭,拉著她們兩個進屋。
“我們進屋裡說,屋裡暖和。”
他們在堂屋生了爐子,不然這種天氣,腳趾頭都能凍掉。
“定下來了,本來是打算月底結婚,可我爸媽說月底沒有好日子,就改成了23號,下週六。”
姜榆翻了下日曆,週六是小雪,確實是個結婚的好日子。
“酒席呢?”
“已經在東客來訂了,你們倆可不能缺席。”
賀飛燕掩著嘴笑,“可以吃一頓大餐,我怎麼可能缺席。”
黃英端著松子和一些糖果餅乾出來。
姜榆對他們家大方,黃英自然不會怠慢了她們。
“你們聊,我那邊還有一床棉被沒做好,過去收個尾。”
姐妹仨人嗑著松子,在暖乎乎的屋裡說說笑笑。
“你們倆今個兒看報紙沒有?”謝菲菲問道。
姜榆和賀飛燕對視一眼,紛紛搖頭。
家裡也沒訂報紙,想看也沒機會看。
謝菲菲指了指隔壁,神秘兮兮說道:“張曦月她爸媽,跟她登報斷絕關係了。”
賀飛燕驚呼:“這又是為什麼?”
姜榆猜測:“不會是和嚴文軒有關吧?”
謝菲菲一拍手,激動得站了起來。
“還真是和他有關!我聽說段玉珍之前和嚴文軒鬧了一通,回孃家住了幾天,是不?”
姜榆點點頭,“是,她孃家讓她離婚,她不願意。”
謝菲菲按捺著興奮,“後來她不是回嚴家了嘛,結果一進門,你們猜怎麼著?”
姜榆:“……不會是嚴文軒和張曦月在家裡胡來吧?”
“就是這樣!段玉珍也是個狠人,當場把他們兩個舉報了,這倆人現在還關著,說是今天下午要抓去遊街示眾呢。”
姜榆和賀飛燕露出震驚的神色,竟然這麼嚴重。
謝菲菲道:“所以張家才覺得丟臉,在張曦月遊街之前,和張曦月登報斷絕關係。”
“那段玉珍呢?”姜榆想了想,也沒瞧見段玉珍離婚啊。
謝菲菲搖搖頭,“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反正聽說她沒和嚴文軒離婚。”
這人也是頭鐵,她都把嚴文軒給舉報了,丟了工作不說,還讓嚴家出了這麼大的醜,竟然還留在嚴家。
賀飛燕涼涼道:“離婚也沒用啊,段家都不認她了,她就算離婚,也沒地兒去。”
姜榆不知道,她卻清楚。
段老爺子是個果決人,他也讓人去報社登了斷絕關係的告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刊登出來。
段玉珍現在只能死皮賴臉留在嚴家,她大概就是嚴文軒的報應吧。
說完了這些八卦,謝菲菲還想邀請她們下午去看遊街。
姜榆摸摸下巴,“我還真沒看過,很熱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