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子給廠裡做貢獻的時候,個個都來誇。現在用不上她了,轉頭就給她扣帽子,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賀飛燕冷嗤一聲。
孫母瞥向徐麗華,見她滿臉羞愧,故意拿話臊她。
“家華,做人可不能昧著良心,姜榆是會外文,可人家做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眼看的。”
局勢一邊倒,張家華心知今天是不可能把姜榆拿下。
饒是心裡不甘,他卻只能暫時按住,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處理方式。
最後把人供出來,舉報人竟然是張菊香。
賀飛燕更是覺得諷刺,看張家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張菊香以前沒少上竄下跳,哪次不是被我嫂子給拍死了?她的話,你也敢信!”
張家華錯開她的視線,“我只是按章程辦事。”
賀庭嶽扯了下唇角,面無波瀾看著他。
“既然是按章辦事,想來邵廠長知道你這次的行動。不如喊上張菊香,去二廠說個清楚。”
張家華臉色僵硬,可不敢應這句話。
他會冒著把賀庭嶽得罪死的風險出現在這裡,全是因為周雪攛掇。
周雪給出的利誘,字字句句都戳中了他的心。
他太想升職,明知有風險,還是做了。
“去二廠就不必了,我沒進去,你們也沒損失,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都是看在我媽的份上,不然今天不可能輕易放過。”
他主動遞了臺階,姜榆卻沒順著臺階下。
“你說到此為止,就得到此為止?你往我頭上扣了一頂帽子,恨不得把間諜這兩個字,釘死在我身上。現在整個家屬院的人,都知道我被保衛科搜了家!你跟我說,到此為止?”
張家華下頜緊繃,咬緊牙根問:“那你想怎麼樣?”
姜榆冷笑,“我不想怎麼樣,張菊香舉報我這事兒沒完,你不是想把事情鬧大嗎,那我們就去二廠,找廠領導做主!有事情,找領導,我這做法沒毛病吧?”
林冬花喊了聲:“沒毛病,我們都是平頭百姓,不找領導做主,誰還給我們做主?”
孫母點點頭,“是應該找領導,不然姜榆得被你們冤死。”
徐麗華卻慌了,拉著姜榆的手求情:“姜榆,我給你磕頭,這事兒就算了吧!家華他就是一時衝動,不是故意針對你的,都怪那張菊香!”
“徐大媽,你剛才也讓你兒子算了,他又是怎麼跟你說的?你連你自己兒子都管不住,還想勸我算了?從我跟賀庭嶽結婚,我自問沒有對不住你們家的地方,我不主動惹事,但我也不怕事!”
姜榆拂開徐麗華的手,嚷著要去廠裡找領導做主,今天保衛科來的這幾個,一個都別想跑。
徐麗華拉著林蕊直接跪了下來,哀求著姜榆。
然而這一回,可沒人再會同情她們。
沒道理你欺負了人家,卻不準人家反擊。
不止張家華,連帶著躲在牆角偷聽的張菊香都被揪了出來。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從家屬院走出來,氣勢洶洶,往二廠過去。
謝工看得直搖頭,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以前鄭廠長在的時候,二廠從來沒這麼亂過。
姜榆這一出,直接把邵嘉康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還得感謝周雪瞞著邵嘉康做了這些,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邵嘉康始料未及,讓謝工去找人,卻帶回了一大幫人。
還正值津市領導們過來交流視察的時候,讓他進退不得。
“姜榆,現在首要的是把精梳機除錯好,你有點分寸,其餘事情都留在後面再說。”他試圖提醒姜榆,想讓她大局為重。
然而姜榆忍他已久,這次隱忍不發,轉頭邵嘉康把她利用完,就會像丟抹布一樣把她丟開。
邵嘉康可不是鄭廠長,從來不在乎什麼光明磊落。
對付小人,就得用小人的方法。
“邵廠長,我現在就是為了解決精梳機的問題,性質太過嚴重,不然我也不敢鬧到您的面前。若不先解決了這件事,別說幫忙除錯機器,就連二廠,我都不敢進。”
邵廠長臉色鐵青,欲想開口斥責,被旁邊站著的津市領導截斷。
“姜同志,你只管把前因後果說清楚,自有領導給你做主。”
有了他這句話,姜榆不耽擱,言簡意賅把張菊香舉報和張家華帶人抄家這兩件事給說了。
她聲音朗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