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都沒臉去學校了,你做事怎麼給人留下把柄呢!”薛瑩抱怨著。
盛怒之下的薛廠長,哪裡容得她這樣挑釁威嚴,當即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吃我的喝我的,仗著我的權勢在外面作威作福,你現在反過來指責我?”
薛瑩捂著臉頰嚶嚶哭泣,躲到自家母親的身後。
心裡有再大的怨氣,都不敢說出口。
“老薛,打孩子有什麼用,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解決目前的困境。”
薛廠長冷冷一笑,“解決?你教教我怎麼解決!”
“去找焦宗耀!你是受他指使,都是他的命令,跟你有什麼關係?”
薛廠長渾身力氣像漏氣的氣球一般,洩了出去。
他垂頭喪氣癱坐在椅子上,腦袋低垂。
鋪天蓋地的報紙,都在批判他,他哪裡躲得過去。
哪怕是焦宗耀,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完了,徹底完了。
他絕望地閉上眼。
如他所想,焦宗耀又能好到哪裡去。
他先前得罪的人多,多少人盯著他,只等他出事後來踩上一腳。
錢主任和他素來不和,更不可能幫他。
除了坐以待斃,他竟想不出丁點法子。
他看著驚慌不已的妻兒,微微眯起眼。
“怕什麼!”
他冷冷一哼,“咱們又不是沒錢,回頭風向有變,我就聯絡人,送你們去港城。天大地大,還能沒有我們一家的容身之處?”
他媳婦兒遲疑道:“可家裡這些東西,萬一有人上門抄家怎麼辦?”
焦宗耀抿著唇,“回頭我藏到老屋去。”
這些年他抄過不少人的家,攢了好些積蓄。
要是真有一日風水輪流轉,這些東西他肯定是要想辦法保住的。
他們兩個首當其衝,然而國營廠也沒好到哪裡去。
作為姜榆的上級,鄭廠長也被牽連其中,陷入風波。
他坐在辦公室沉默了許久,那字字珠璣的採訪稿,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姜榆啊,冷不丁丟下一顆炸彈。”
把他們炸得外焦裡嫩。
難怪昨日錢主任親自上門去請,她卻不鬆口,合著是有後招。
有這一篇新聞在,他們不僅要把她和賀庭嶽請回來,薛廠長和焦宗耀是萬萬保不住了。
“好啊!真是好得很!”
鄭廠長越想越怒,忍不住發笑。
“去把姜榆和賀庭嶽給我喊過來!”
外頭的人弱弱回了句:“廠長,姜科長和賀科長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北城。”
鄭廠長扶額,頭疼。
他不僅自己生氣,還即將面臨上頭的雷霆之怒。
結果始作俑者跑得飛快,丟下一堆的爛攤子。
原本能除掉薛廠長,他應該感到高興。
畢竟姓薛的最愛生事,沒了他,扶持藍饒萍上位,一切順理成章。
然而現在的他,卻哭笑不得。
而這一切,正在前往豫南的姜榆,毫不知情。
先前過來的時候豫南正值洪災,家園破碎。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一切都在慢慢恢復。
呈現在姜榆面前的,又是另一番場景。
巧的是,丁佳楠這次聯絡的村子,竟然是同安村。
同安村在豫南邊上,這一帶幸運避開了洪水。
在同安村停留了兩日,他們繼續出發。
後來到陳鈺所在的地方,和他敘了一番舊。
“早知道你們要來,我就請兩天假,帶著你們到處轉轉。”
從洪災到現在,陳鈺忙得不可開交,也是這段時日才清閒一些。
提到北城那邊的事,姜榆順勢問了句:“陳工認識焦宗耀嗎?”
聽到這個名字,陳鈺變了臉。
“怎麼會不認識。”
焦宗耀和陳鈺年紀一般上下,但他和秦康義交情特別好,像是忘年交。
秦康義卻不知,此人狼子野心,覬覦秦家已久。
“當初秦家被抄家,還是他親自帶人上門。”
陳鈺想起來,便覺得恨得不行。
“他父親過世,母親重病,弟妹上學,哪一樣沒得秦家的資助。而這一切,成了焦宗耀舉報秦家的證據。”
他到現在都無法忘記,焦宗耀當初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