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們也不必想盡辦法從外地拐賣女同志回去生孩子。”
賀庭嶽神色微冷,“凡事都有例外。”
也許丁禾,就是那個例外。
她一個女同志,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沒有人會懷疑她,更沒有人會把她和人販子歸為一類。
用失憶為由,走出豫南,來到首都,搭上藍饒萍。
再到如今,和焦宗耀勾結,成了藍饒萍的親生女兒。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丁禾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
姜榆腦海中本來有一團迷霧,任由她怎麼想,都衝散不開。
經賀庭嶽一提,這個總是想不通的問題,才漸漸清晰明瞭起來。
“丁禾會不會……是餘蘭的女兒?”
這個想法一出來,姜榆就驚住了。
看似荒唐,但又覺得合理。
“丁禾不是在地窖裡發現的‘受害者’,她身上沒有被虐待的痕跡,村子裡拐賣女同志是為了生孩子,丁禾年紀卻這麼小。其實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當時無人懷疑,只是因為大家本能覺得,那幾個村子不留女嬰,丁禾不可能是當地人。
“走,回家。”
姜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巷子,放完的鞭炮渣鋪了一地,混合著雪化的汙水,被人踩得殘破不堪。
今天勘破的真相,像一塊大石壓在姜榆心頭,一連好幾天心情都有些鬱郁。
十二月底,姜榆身子愈發重了。
天氣越來越冷,有時候出門極不方便,賀庭嶽都想讓她提前和廠裡休假。
然而宣傳科暫時沒有副科長,她一休假,就無人能頂上。
恰好這時,鄭廠長和她提了一件事。
“元旦之後,差不多就是你的預產期了吧?”
姜榆點點頭,“中旬左右,但這兩次檢查,大夫都說會提前。”
鄭廠長說道:“上頭推薦了一個新的人選,接替宣傳科副科長一職。”
姜榆已經連續提了吳金順兩次,都被拒絕。
第一次是魏楠,卻不知這一次會是誰。
“我能提前知道是哪位嗎?”姜榆問道。
鄭廠長道:“從婦聯那邊調過來的同志,叫孫水仙。”
“是焦宗耀推薦的嗎?”
鄭廠長一頓,“是。”
姜榆垂眸,似在思考,其實心中跟明鏡似的。
這些天,賀庭嶽已經把那位梁隊長的底給摸清楚。
他媳婦兒孫水仙在婦聯很多年,但一直沒有往上升的機會。
這回藉著焦宗耀的手,把孫水仙塞到宣傳科,無非是想給她換一條賽道。
最好能趁著她生孩子這段時間,把她擠下臺。
“廠長,能往後推一推嗎?之前在我生完孩子回來之前,別讓孫水仙進國棉廠。”
鄭廠長眉頭一皺,“可是你走了,宣傳科無人可用。”
姜榆正色道:“正好趁著這段時間,讓您看看吳哥的本事,他不愛理事,不代表他沒能力。等我回來,如果上頭還是堅決推選孫水仙,我無話可說。”
見她如此堅持,鄭廠長只好點頭。
“那就明年過完年再說。”
反正也就一兩個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