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觸目驚心,然而卻讓吳非有些痴痴的愣住了,有一種突兀的直覺讓她產生了奇怪的想法,她細細看著林耀輝的表情,咀嚼著他的話,突然反應過來,他太刻意了!他絕沒這麼無聊!
在悠長的歲月裡不知不覺與林耀輝糾纏這麼久,在這糾纏的關係裡,讓他們彼此發生著變化,讓吳非可以體察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在林耀輝的眼睛裡,他在厭惡著什麼,有絲絲的頹廢,彷彿是一種自我厭棄。
憤怒席捲過後,理智逐漸甦醒,吳非也逐漸回過味兒來,林耀輝這一步做的實在太賣力了,他的眼睛裡同時也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她多少能看得出一點點了,他一定是想要掩蓋什麼,替別人掩蓋!
吳非聲音沙啞道,“你這是在替人頂罪麼?你在護著誰?!”
林耀輝認罪認的太痛快,他一直是這樣,將人引入歧意一直是他的把戲,她不要被他誘導。
林耀輝眉頭皺的更深,眼睛更加黝黑,“就你那比蝸牛多不了多少的腦細胞,又在分析了麼?如果我是你的話,會算算自己有幾條命夠用,而不是猜測對手還有沒有仁慈之心,替人背鍋。”
欲蓋彌彰的說辭!
不過吳非還是搖搖欲墜,又心緒躁亂,她需要時間思考。她低著頭喘著氣,接著又抬頭定向林耀輝的方向大義凜然道,“那我勸你不必手下留情,而我一定不會像你一樣藏起來!”
林耀輝眼神果然變得很鄙棄,且還是那副對很多東西感到厭煩的鄙棄,“我知道你不會藏起來,你只會給自己貼個廉價的標籤,然後找買家。”
如此不留情面,吳非感覺一股熱血又衝上了腦門,只聽他又說道,“我還知道你搭上了唐子銘那個滑頭,而可笑的是,你並不知道你對他來說,用處到底在哪兒。”
“你對其他人的瞭解,肯定多過對你自己的,因為你太用心思了!一個居心叵測,卑鄙到極點的人!”吳非想都不用想,他對唐子銘沒好感,也絕對不會有好話講。
這次林耀輝默默注視她良久,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把話說出來,“你對他的價值就在於,他能利用你干擾我,要不然你們的友情你以為能值幾兩重。”
吳非先是心頭一驚,又冷冷的笑了,原來是這樣麼,簡直可笑又毫無意義,“可見是他天真了。”
林耀輝也慘淡的笑了笑,那表情甚至算是模稜兩可,一時間竟讓吳非又產生懷疑。他表現的如此薄情寡義,然而眼睛卻如死灰一般落寞,真相難道並非如此?他總是口是心非的,那真相到底是什麼?他到底想隱藏什麼?!
吳非不遺餘力的觀察著他的臉,想尋找一點蛛絲馬跡,可最終一無所獲,頹敗下來,而後後悔著剛才那兩束花沒砸到他的臉上,“你的想象力也僅限於唐子銘。”
林耀輝回視著吳非的審查,“我坦白告訴你,唐子銘屬於頭號危險人物,危險程度一點不比我低。”
被他這樣打斷,吳非捋一把頭髮慘白著臉發出譏笑,“真是沒聽過比這個更好笑的笑話了,對我來說,還有比你們姐弟倆更危險的人物麼?”
盯著林耀輝那副耐人尋味的樣子,她瞬時又升起一股惡趣味。她不該情緒失控,她應該噁心他,“還是你對我餘情未了,在嫉妒唐子銘。”
果然林耀輝被這句話恍惚了一下,轉而扭過臉瞥向遠處,又口氣穩穩道,“你願意找幾個,都和我沒關係,唯一要告訴你的是,不管你找什麼幫手,你都是在做賠本買賣。……不光賠本,還會搭上所有的東西,你僅剩的東西。”
“我沒有什麼僅剩的東西了,早就沒了。”
如果是指尊嚴靈魂之類的,吳非感覺早已經沒有了,在愛他的過程裡早就沒了。一種怪異的心酸泛起,吳非微微眯起眼睛輕蔑回道,“不是你教我的麼,要學會絕地反擊,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要儘量一招致命,我現在就是學以致用。其實我在想,麥克斯可能就是你致命的地方。”
她最終回想起了這個模樣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一頭金髮,她怎會錯過這樣重要的部分,他和林耀輝有著非同一般的聯絡。
“我教你的東西那麼多,怎麼都沒見你記住過。”林耀輝抬了抬眼皮。
吳非故意墮落道,“因為學壞是最容易的途徑。”
莫名的林耀輝竟然又笑了,“愚蠢也許不是缺點,但有時候可能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吳非偏過臉,一把抹掉臉上的淚痕,反駁著,“那你記不記得你說過,就喜歡這點蠢相,優缺點是相輔相成的。你瞧,曾經喜歡的部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