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路顯表情不停地變化著,他知道林耀輝的話不假,可內心又相當掙扎。
“威廉,我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最大的矛盾不過是錢,還有女人。”說罷林耀輝自己居然略顯諷刺的一笑,又重複一遍,“錢和女人。”
路顯也是一愣,然後跟著笑起來,“是啊!不然男人活著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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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之前的公司,所有股票期權產權,錢,全部劃歸你名下,拿著這些你可以回老家體面的過完下半輩子。”
頓了頓林耀輝又口吻輕鬆道,“也或者我可以把這筆錢給另外一些人。我想多的是亡命徒願意拿你,換下半輩子錦衣玉食。”
路顯思緒快而紛亂的權衡著,林耀輝看的一清二楚。
“給的這麼爽快,我不得不懷疑你是要拿我的命換。”他沒辦法不懷疑。
“要你的命不難,現在就可以。”林耀輝將煙叼進嘴裡,面對著路顯,替他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領,“你都跟我到這裡,打算博一下,還怕試一下麼?”
細看林耀輝的臉好一會兒,路顯哈哈大笑了起來,又漸漸收斂住表情,嚴肅道,“我的律師執照被吊銷了,我的後半生會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
林耀輝再次拿出一支菸塞進路顯嘴裡,然後將打火機點燃,再慢慢的將橘黃的火光湊近他嘴巴里的煙,停留在他眼前。
“人在瀕死一次後要麼覺得生無可戀,要麼對生充滿渴望。我知道你是後者。”林耀輝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裡格外低沉,直穿人心。
“她一直都看不上我。”路顯注視著地面上屬於自己的影子,聲音有些顫抖,完全沒了剛露面時的戾氣,他努力追求的一切最終什麼也沒剩下。
林耀輝知道他在說誰,肯定到,“是個了不得的女人。”
“不過她心裡沒你,不值得這樣。”
“你心裡也沒有她,這算不算公平。”路顯自嘲的笑著,然後低頭湊到林耀輝手中的那一簇火苗跟前將煙吸著。
撥出徐徐藍霧彷彿瞬間也放下了很多東西,路顯道,“我以為自己做出點成績,她會高看我一眼。”
“就算你把太陽摘下來,她也不會高看你。”林耀輝拍一把他肩膀,“我換個說法,誰都不會被她高看的,明白嗎?”
路顯眉頭皺的很深,似是扭緊的螺絲鬆不開,林耀輝瞥看他一眼,又看向前方,“你知道有些動物很講究血統純正。齊瀟素,她就好比是一匹純種馬,而你我,不過是雜種狗而已,她不會正眼看我們。你全身鍍金都不會。”
“我倒不覺得,她不是滿看的上你麼。”路顯還是有些不服氣。
“我只是她嘴裡嚼草,沒味了就會吐掉。”
“那我也不認為自己是狗,我是一匹純正的阿拉伯馬。”
“你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林耀輝呵口氣像是在哄著孩子。
“可我就是喜歡,沒辦法,這個你應該最懂的啊,對不對。”路顯惡劣的笑。
見林耀輝只吸菸不言語,他眼角又有點溼潤,喉嚨也隨之動了動,接著他抬手狠狠抹一把眼角,想說點什麼終究沒說出口。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剛滿三十。”林耀輝又給自己點上一根菸,“拿上錢離開這,一切還可以重來,如果你腦子笨,是不可能拿到律師執照的。憑你的聰明才幹,我相信你即使做別的事情,也一定會風生水起。”
路顯猛猛吸了一口煙,在將菸蒂捻滅,整個人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他望著林耀輝即是讚賞又帶有諷刺的說道,“我有時候在想你的腦袋究竟是什麼東西做的,精密的可怕。雖然你現在會對我手下留情,讓我搞不懂。”接著又爽朗的笑道,“那我們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見林耀輝又是不接話,路顯壞意道,“我比吳非好辦。”末了他還是想給林耀輝留點不痛快,他路顯就是這樣的人,“吳非可要難搞多了。”
“不送!”
見林耀輝要走,路顯跟上去表情也總算收斂了一些,“你跟吳非,沒可能了。”
林耀輝依舊不做任何表示。
“耀輝!”路顯擋在前面,“你總是能準確地從所有人和事中量化出最有用的資訊,你擁有驚人的天賦!”
路顯兩手攥在口袋裡,又拿出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我們可以重頭來過的!”
林耀輝抬眼懶散的看了看他,嘬了嘬嘴唇還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