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誰的老窩?被他們自己打劫過麼?”林耀輝說著話轉過身,順帶將嘴角的血一把抹去。房子裡一片狼藉根本不像正常人會住的地方,他在屋裡到處轉一圈,然後從廚房端出一杯清水遞給吳庸。
吳庸急切的一口喝完,接著又灌下一大杯後說道,“不知道,租的吧,他們這種人都是居無定所,穿上衣服就能溜。”
“他們打你了嗎?”林耀輝把煙叼進嘴裡,雙手扳過吳庸的腦袋左右檢視,再翻轉他的身體來回檢查一遍。
“偶爾幾下,但是不給水喝,也不給吃的。在你們來之前他們正商量是先切掉我的耳朵,還是剁掉一根指頭。他們說,要按你們遲到的時間來劃分我身體的每個部分。”吳庸搓了搓鼻子顫顫巍巍。
看他沒什麼大礙,林耀輝又在房子裡亂竄,這回他找到半瓶廉價的酒,又翻出杯子,給吳庸倒了點,“先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庸還有些驚魂未定捧著酒低聲說道,“是戴維。”
戴維是吳庸的好友也是樂隊鼓手,他們兩人是一道來C城的。
“他沒事會吸點。”
“吸點什麼?你說清楚。”吳非拔高了嗓門聲音有點刺耳。
“大麻,有時候,他也出貨……”吳庸說完灌了幾口酒被嗆到。
吳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認,“你的意思是他不光是個癮君子?他還是個……你跟一個毒販做朋友?”
吳庸不說話算是預設,吳非嗟嘆,“我就知道,你遲早會栽在這些狐朋狗友手上的。”
“其實我已經在趕他走了,只是這個傢伙比較無賴……”
“那到底怎麼會扯上你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那個戴維是……”吳非相當煩躁,話說一半突然停住。
“馬上就講到了。”吳庸抬頭看一眼吳非,不太明白她在懊悔什麼。
“自己搓一下手腕和腳踝。”林耀輝提醒著吳庸,接著再次到窗戶跟前掀開窗簾,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吳庸被捆住這麼久,確實已經感覺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慢慢揉搓兩隻手腕,原本還有些發抖的身體也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慢慢放鬆,“我們同住,他拿一批貨跑了,沒給錢,所以那群人就抓住我,以為我跟他一夥的。”
吳非尖酸道,“對啊,剛才那夥人就認為你的朋友會捨不得你,來救你呢!”
“沒想到他居然敢這麼對我,那個混蛋!”吳庸恨恨說著。
“這麼說你還很委屈?”
吳庸辯解,“就這件事來說,我是被他陷害的。”
“那其他事呢?也全是被他害的?我從不知道你性子還這麼柔順,可以任人擺佈。好,就當你真的一無所知,但那也只能說明你連基本的識人辨物都不會,還總喜歡說大話。你從跟他認識就個錯誤,還跟他同吃同住,知道他是什麼樣人,還不趕他走。他陷害你的機會,難道不是你給的麼?”吳非一連串質詢夾著猛烈的槍藥味,不給吳庸解釋的機會,“他是個癮君子、毒販,那你呢?你有沒有?……”
“試了一次。”吳庸倒也坦誠。
聽他親口承認吳非懊惱的倒抽一口氣,又開始覺得腦袋發矇,她直想衝上去再給他幾耳光好讓自己清醒清醒。不過這回她按捺住了性子,她想搞明白吳庸在想什麼,“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沒試過。”吳庸面無表情,一雙眼睛有些浮泛,也彷彿是在思索著,“可能頹廢,還有空虛。”
吳非對他那句沒試過相當不能理解,諷刺到,“人沒試過的東西可多著呢,剛才有挨槍子的機會你怎麼不試試?還又哭又叫的不樂意!”
“你能講點理行嗎?老姐!”吳庸臉頰開始泛紅,說完後不自信的聳聳肩膀,整個人又恢復如初,接著揉搓著腳踝,“早知道我應該直接找小舅舅好了,讓你來冒險我很內疚,我也沒想事情會這樣子,我交友是有分寸的,只有這回看走眼了。不過放心以後我都不會麻煩你。”
“你得謝謝你姐姐,畢竟有事的時候你都會想起她不是嗎?還有五萬塊,是唐子銘的,你得想辦法還這筆錢。”林耀輝只在認為需要的時候才插上一句話。
吳非用一種極度懷疑又蔑視的眼神看著吳庸,“你全身上下只有那張嘴巴最有骨氣!”
“別那麼看我,我不是什麼癮君子,而且我說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後來我讓戴維搬出去,可他找不到新住處,所以暫時在我那裡借住,我沒想到他會幹這種事,他拿了那夥人的東西栽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