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瑜頓時鬆懈情緒,露出釋然的微笑,“真是太麻煩了!”
“自家人,別這麼客氣。”林耀輝一邊與趙文瑜寒暄,一邊自然的從她手中接過行李箱,再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午後,他便將他們帶到提前準備好的一處房子安頓下來。
別墅不大但各類新奇設施一應俱全,趙文瑜看了一圈就很抱歉的講,“不好意思,其實我只住兩天。吳非入學的時候有些事情給絆住實在走不開,這次來就是看看她和吳庸,在去看看孩子們的學校,我已經定了後天的返程機票。”
“麻煩什麼,住這兩天還不夠爸買盒煙的錢,你應該住的理直氣壯才對。”吳非抱怨一通後才發現趙文瑜話裡的問題,“等等……為什麼就兩天?怎麼這麼急?”她立即對這個過於短暫的碰面表達出不滿意。
趙文瑜不回話,只將行李箱開啟拿出一件吳非最愛的吃食遞過去,“昨天晚上做的。”
吳非接過後又順手遞給林耀輝一個,“嚐嚐吧,且不說我媽手藝好壞,這可是飛了幾千公里的土產豆沙包。”
林耀輝捏在手裡掂了掂說道,“每日餐點都會有人準時送來,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如果還有其他事情,直接打給我就好,不要見外。”
“謝謝你!讓你勞累了,還耽誤你時間。”趙文瑜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
“應該的。”林耀輝點頭示意。
待趙文瑜將他送出門就聽吳非在身後嬉鬧道,“我的孃親,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涵養好,還是沒主見。”
趙文瑜轉身看到吳非歪著腦袋,一張笑臉就好像綻放的玫瑰花一樣,嘴裡卻說著令人不愉快的話,“跟情敵的弟弟都能這麼客氣。”
趙文瑜不理會她,走到落地窗前對著外面揮了揮手。
“你走這麼急做什麼?”吳非又問。
“很多事情走不開,當然在這裡我也不習慣。”趙文瑜眺望窗外,陽光晴好。
吳非咬一口豆沙包口齒含糊的嘮叨,“我本來還在計劃,怎麼勸你搬過來,哼!結果你說後天就要走,多好笑!”
“班裡有個女學生鬧自殺,人是救了過來,可落下心病,之前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沒能來。現在學校事情也多,沒法請長假。”
吳非先是吃驚轉而又心疼起趙文瑜,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趙文瑜一面簡單的整理行李,一面安撫道,“其實也就是時間熬的多罷了,再過幾年就退休了。”
吳非轉一圈百無聊賴,最後慵懶地陷入靠近落地窗的吊籃椅裡面,“是為情自殺麼?”
見趙文瑜嘆息她知道自己猜對了,“才多大點,其他就什麼都不顧了,為個男人。”頓了頓又忿忿補一句,“還不見得是真愛她!”
安靜了一會兒,吳非一邊在椅子裡來回搖晃一邊又開始嘟囔,“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換做我,絕不會哭哭啼啼在去抱他大腿要點施捨來的感情,更不會要死要活的!”彷彿說這些還是不過癮一般,語氣很重的又加上一句,“就算是真愛,搭上命也不值當!”
趙文瑜沒有接話,這個年紀年輕的不知道世事繁難,更不會對別人的痛苦有深刻的共情,信口開河的同時總會帶著點臆想的決絕。
“你說你的青春期什麼時候才能完,講話總這麼叼嘴。”趙文瑜說著褪下外套露出滿是傷疤的胳膊。
“個性使然,我的家庭環境不允許我有什麼青春期啊,叛逆期的,我屬於早熟型。”吳非瞟一眼趙文瑜的胳膊,蹙起眉頭。
“你的家庭環境比起大部分人已經好太多了。”趙文瑜來到吳非跟前點了點她的腦門,她便乖巧的依偎在趙文瑜懷裡,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她右手臂上那些醜陋的疤痕。“那你是希望我跟那些傻姑娘一樣嘍?”
“倒沒有,但你在奚落別人的痛苦。”
“知道過去沒有抗生素的時候都用什麼消炎的麼?鹽吶!所以就是要在傷口上面撒點鹽,才會痛定思痛嘛!”大放厥詞的時候,吳非還表演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痛到極點便是醒悟,傷自然就好了!”
“學業不怎樣,歪理倒是一大堆。”趙文瑜捏了捏吳非的下巴,“不要奢求太多,就不至於困絕別人,傷害自己。”
“真是佛經唸的多,說話都變得這麼艱深。怪不得爸給你那點贍養費就輕輕鬆鬆把你打發了,好容易知足。”吳非一張俏臉微微皺著眉,表情不屑。
趙文瑜被她眼神中夾雜著的一絲執拗所震動,竟莫名生出幾分憂慮,極輕的說道,“知足者常樂。”
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