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冷血。”唐子銘抹一把臉萎靡地像是通宵沒睡覺。
吳非更加確定他昨天晚上一定嗨過頭了,“以往事實證明你從不需要我安慰。”
“你錯了,如果能改改你性冷淡的風格,我還是挺期待你安慰的。”唐子銘生地漂亮,即便這樣做著猥瑣的笑臉也依然耐看,但他瞬間情緒又消沉下去,好似隨時都需要一張床躺著。
吳非唾棄一眼想挪個地方,但又被唐子銘糾纏住,“你再為我做件事。”
作為最後的交涉吳非不得不退讓,答應唐子銘去趟古書展買本像樣的書,完成這項重任他們就算徹底兩清了,至於為什麼會找她,用唐子銘的話講這種差事最適合書呆子幹。吳非心裡痴笑,就她這點墨水簡直辱沒了這個詞,其實她看的全是些雜七雜八的閒書罷了,充其量也只算裝裝樣子,跟書呆子還是搭不上邊的,至於什麼古書她更是毫無頭緒,還有一點非常要緊,她拿不準什麼樣兒的,才叫像樣的!商酌半天惹煩了唐子銘,結果得到一句最重要地囑咐,“你不懂行,撿最貴的就好。”
吳非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在古書展上閒晃,前些天還狠狠惡補了下關於這方面的資料,然而真正用起來的時候都是紙上談兵,沒有真正接觸研究過,那些專業詞彙根本不好和眼前實實在在的東西相關聯。吳非想起唐子銘交代的那句話,最終眼睛盯上一本標價不是最高,至少也是最高之一的書,立在跟前看了好一會兒,然後跟之前的幾個做著比較。
“這是贗品,不是真跡。”
吳非聞聲抬頭對上一雙灰藍色的眸子,吳非衝對方微微一笑,那人繼續殷勤地給她解釋。
“要知道四五百年前的書儲存下來多少會有些陳舊感,尤其是它的封底四角、書脊,會有磨損,或者乾裂,有時候還會蟲蛀之類的,當然黴斑也不可避免,但這一本嶄新如初。”他說著對吳非做出頗有深意的表情,“不要被精美的外表矇騙,真實的東西通常都是有瑕疵的。”
“懂了,漂亮的東西不可信。”吳非一面首肯,一面做出可人的笑容。
“也不全是,有些漂亮的事物,就即美好又令人心馳神往。”
他笑容燦爛一雙像玻璃一樣通透的珠子好似波光粼粼的湖水異常純淨,以至於吳非沒法把他的話當做一種曖昧地恭維,如果換做平常,這樣講話的人早就被她打發了。
他看吳非沒什麼反應繼續道,“儘管它非常高明地做舊過,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
“哦?是嗎?”吳非笑著點頭,“如果沒有你提醒,估計我就要捱罵了,我是受人所託,我不太懂這些東西。”
“看來你朋友真的很信任你。”他也撇撇嘴笑了,又低頭細看,“其實已經算做得相當用心了。”
“那就是還不錯,對麼?”吳非嘴上敷衍心裡猜測著這人是幹什麼的。
“你看上面的浮雕……還有顏料,也調和的恰到好處,書口紋精巧,外皮光滑如鏡,每處工藝可以說都非常華麗繁複。”他一邊專注講解,一邊小心翼翼地掠過錯彩鏤金的封面指著書頁,“這些插圖看起來都是手工一筆一筆畫上去的,光這些就要很費一番功夫,你的朋友如果並不介意是不是真品的話,這本也算不錯地選擇。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價格偏高,畢竟做得再精巧,它還是仿品。”
他的聲音自帶磁性笑容非常有親和力,這些枯燥的東西從他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都好像跟唸詩似的,其實他講得大部分吳非都聽不懂,“你也喜歡收藏麼?對這方面很有研究的樣子。”
“不,業餘愛好而已。我叔叔是真正的古書迷,跟他比起來我只能算是懂點皮毛。”他說著把鼻子湊到書跟前嗅了嗅,“他只要翻翻書頁這樣聞一聞,都能說出它們的年份。”接著又有些遺憾道,“這本《XXXX》是他的心頭好,不過估計很難找到真品了,聽說失火被燒了。”
“原來如此。”吳非被他說的竟也有點抱憾,“既然這是業餘的,那你主業做什麼的呢?”
“我的主業?”他笑聲爽朗道,“我的主業是學生。”隨即報上自己的專業和學校名字,“不過我現在已經在工作,是不是沒想到。”
“你知道更想不到的是什麼嗎?”吳非竊笑,“我們是校友。”
對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頗為認真的思索,“我想我們之前見過。”
這回輪到吳非有些吃驚,她迅速回憶著,然後感覺得不太可能將信將疑的搖頭。
“有條路很美,我想你一定知道!陽光普照的天氣,灑滿紅葉,你捧著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