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句只為緩解氣氛的話都顯得極為不負責任,“我很抱歉。”吳非低語,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道歉,但她能感受得到里昂瞥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一絲失望。
“你用不著道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里昂口吻緩和下來,或許是自己也覺得剛才態度過於苛責,轉而聊起家事,“我母親是越南人,性格堅韌同時又很……逆來順受,即使她也接受過良好的教育。”里昂眼裡滑過一道不可奈何,和不能言說的隱痛,同時嘆息著,“不知道這類性格是不是也有地域特色。”
“你不說的話我倒沒發現,是有那麼一丟丟東方人的味道。”吳非的關注點還停留在淺薄的地方,還在吃驚他也是混血這件事,不過片刻後她略略回過味來,口氣帶上狠勁,“你要是覺得我也逆來順受,那就大錯特錯了。”
“敢拿頭上的羽毛扎一個比你重一倍多的大塊頭,你肯定不是。”里昂淺笑著,說不上是讚揚也並不嘲諷。
“我刺傷他了,那可不是撓癢癢。”吳非為自己的勇氣爭辯。
“但你卻不願意報警。”里昂嚴肅道,眼睛也變得灰濛濛的,“三到五年的刑期可以好好讓他嚐到教訓!”
“是麼。”吳非顯出悲涼的態度,“什麼叫死性不改,我真的很難相信一個人會從本質上變化,坐牢也不見得。”
不是有人說過的麼,‘人性是經不起推敲的。’林耀輝的每句話似乎她都不曾忘,她倍感頹唐,自己不知不覺中好像已經被一個人畫骨似的浸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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