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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頁

少年的眼神閃過幾分猶豫,片刻後,他似乎堅定了想法。

“撕拉”一聲,將信撕成兩半,團了團丟進垃圾桶裡,少年拿著書施施然回去了。

也是在這一刻,繡沉色的濾鏡似乎亮了些,不再那樣壓抑,稍給人喘息的時機。

伏特加終於壯著膽子看向琴酒,卻見琴酒正摸著高明的手,兩個人湊近說著悄悄話,腦袋似乎都要貼到一起了。

伏特加:……

他慌忙又將視線移開,這次是完全不敢看大哥了。

不過從某種方面來說……伏特加狠狠鬆了一口氣,大哥現在過得非常幸福,早就不是電影中的小可憐了!

影片繼續,所有人都明白,伴隨著諸伏高明月考結束,第三次禮物就快來了。

然而這一次,少年還沒有迎來第三次禮物,反而先迎來了一場酷/刑。

電/擊很痛。

沾了水的鞭子也很痛。

當然,對於少年來說最痛的其實是棍子,膠皮棍子和只會讓人皮外傷的刑/具不一樣,動則傷筋動骨。

他任務失利,被組織懲罰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那個時候琴酒才十五歲。

十五歲的琴酒遠沒有現在這樣強壯,反而有些皮包骨的枯瘦,被鞭打的他宛如一頭瀕死的野獸,掙扎、慘叫、瘋狂。

影片對刑/訊的場面一閃而過,但僅僅是這樣短暫的畫面,卻讓人心中劇痛,有股發自內心的毛骨悚然感,彷彿那些刑/具是直接落在他們身上一般。

“琴酒……也會喊痛啊。”基安蒂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剛剛的一瞥有些嚇到她了,她並不會被血腥與酷/刑嚇到,真正嚇到她的是琴酒的反應,畢竟自從她認識琴酒後就沒有見過琴酒那樣的垂死掙扎過。

諸伏高明此刻已經不再和琴酒耳鬢廝磨,而是死死盯著畫面,琴酒則在旁握緊了他的手。

“其實也沒有那麼疼……”

“阿陣,你現在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諸伏高明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悽然。

他哀傷地看著熒幕中的少年,在阿陣如此無助的時候,他卻遠在長野,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在一次次回信中拉住了那個人,以為自己的信可以幫阿陣度過那令人難捱的時光,但現在看來,阿陣在信件中對他透露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的阿陣的確是個非常能忍的人,大概只有在完全熬不過去的時候,才會在信件中帶出那麼一絲真實的情緒、以筆友的身份向他這個遠處的陌生人尋求活下去的勇氣吧。

這世間的苦難原是這樣的,並不是每一種苦難都可以得到救贖。

番外·觀影體(4)

少年沒有任何人幫扶,他一個人艱難地離開基地,又更加艱難地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

剛走進安全屋,少年終於再也撐不住了,他的身體前傾狠狠摔在了地上,房門被他的腳踢到,在他的身後快速閉合。

他大概要死了。

少年想,他可能會死,理由有很多,比如他傷得很重,比如他很疼,比如他現在的身體很冰、大腦也很渾濁。

他好暈,好像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絕對不能睡過去,一旦睡過去的話就醒不過來了,少年這樣告訴自己,但他的眼皮還是緩緩耷拉了下來,渾噩的大腦幾乎就要徹底停擺。

然後……他聽到了按門鈴的聲音。

“叮咚”

少年沒有回應,他已經無暇去回應。

“有你的包裹,我放在外面了。”門外的人熟練地喊了一聲,將包裹放下發動車子離開了。

包裹?

是那個人的嗎?

少年眼神中的死寂似乎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活水,他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想到那個人說過月考之後還會寄東西,雖然並不是寄給他的。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會送給“小景”什麼禮物。

少年開啟了門,拖著疲軟而痛苦的身子從地上拿起那份包裹,抱著回來的時候卻再一次跌在了地上。

包裹被他死死抱在懷裡,他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也或許只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沒有刀子,少年用牙齒狠狠咬開纏裹包裹的繃帶,露出禮物的冰山一角。

那是一個精巧的盒子。

很漂亮,是淺藍色的,就像是天空一樣漂亮。

少年沒有看過天空,但他的確喜歡盒子的顏色,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