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人出去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武侯夫人金氏與忠武侯夫婦不相諧,彼此情不相得,願佳偶勿變怨偶,賜和離,欽此。”
此言一出,老夫人和沈氏都一臉茫然,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聖旨,半晌回不過神來。
金曦月神色沉靜地雙手接過聖旨道,“民女謝陛下隆恩。”
“什麼和離?”
老夫人反應過來看向傳旨的公公,“陛下怎麼會干預臣子的家務事?”
傳旨的公公看了老夫人一眼搖頭道,“這確實是陛下的旨意,咱家已經傳到了,便不叨擾了。”
他說著便急匆匆轉身離去,彷彿後面有什麼在追一般。
老夫人忽然看向一臉平靜的金曦月,忽然想起了什麼,指著她不可置通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向陛下求的和離。”
金曦月將聖旨收起淡淡地看了老夫人一眼開口道,“是我。”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顧家是虧待了你不成?明昭還在外面你就去求旨和離,這是將我們侯府的臉面往地上踩你知不知道?”老夫人語氣憤怒道,咬牙切齒地看著金曦月。
金曦月聞言冷笑道,“顧家有沒有虧待我想必您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老夫人,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現在何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們欠我的都該還給我了。”
“就說前些日子,您忽然極力保下江雪薇,是因為你們做了交易吧,你想借她和寧國公的手將我父親除去,這樣金家的一切就屬於顧家了是不是?”
老夫人聞言眼睛微微睜大,震驚地看著金曦月,隨即連忙搖頭道,“不,我沒有。”
金曦月聞言一步一步逼近她繼續道,“可惜,您的計劃落空了,寧國公派去的人只會白走一趟。”
老夫人聞言立即愣在原地,隨即面色一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金曦月忽然笑道,“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些,您還不知道吧,寧國公與睿王謀反,睿王已經伏誅,寧國公也下了獄,您說陛下知不知道你們與寧國公關係匪淺?”
“謀反?”老夫人頓時臉色一白幾乎就要暈厥過去,好在張嬤嬤將她扶住她才勉強撐著。
此刻她已經顧不得金曦月了,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道,“快......快去雪薇閣將那禍患處置了。”
金曦月忽然勾唇道,“老夫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可是不是太晚了?”
老夫人聞言忽然頓住腳步看向金曦月。
金繼續道,“你以為你把將雪薇殺了就能撇清與寧國公的關係?可您覺得您撇得清嗎?”
老夫人聞言似忽然想起什麼,臉色愈發蒼白,嘴唇不禁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忽然從門口闖了進來。
為首的官員拿出一道明黃的聖旨道,“陛下有令,忠武侯府涉嫌謀逆,顧家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大牢,等將顧明昭和顧明軒押送回京後再行發落。”
老夫人聞言再也控制不住瞬間跌倒在地。
眼看著那些人開始到處打砸,當看見有人將忠武侯府的牌匾重重砸下碎成一地時,老夫人心痛地喊道,“不!”
沈氏仍舊呆愣在原地,她哪兒見過這種場景,此刻她都不敢相信她看見的是真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顧家百年基業,說沒就沒了?
金曦月冷眼看著滿地狼藉,隨即對拿著包袱趕來的夏茗說道,“我們走吧。”
說著她便抬腳舉步從容地往門外走去。
過往的官兵都不約而同為她讓出一條路來,無一人阻攔。
金曦月走出門口後轉頭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釋然,嘴角微微勾起。
這時夏茗出聲問道,“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金曦月收回視線轉頭道,“我們回家,我已經給父親寫了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跟母親就回來了,我去等他們回來。”
她說著面上是藏不住的愜意和柔和。
夏茗也不禁替她高興,重重點頭道,“好,我們回家。”
主僕兩人坐上提前備好的馬車,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街尾。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在金府門前。
與以往不同,今日金府的大門是緊閉的。
金曦月怕這幾日不太平,雖然她父親母親並不在府中,可以防殃及池魚她讓府中的下人都回去探親了,等過幾日才回來。
夏茗將金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