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就帶你回家,可好?”
他說著定定地看著棺中一動不動的人,似在等她回答。
可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他自嘲一笑,隨即說道,“你若覺得好就閉眼好不好?”
說著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向她冰冷的臉龐撫去,撫上她的眉眼。
當他收回手後再次看過去時,只見她原本睜著的雙眼已經合上了。
“呵......。”璃王見此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空蕩蕩的冰窖中迴盪著他的笑聲,只是他雖笑著臉上卻流下了一滴滴淚水。
每一滴都像落在金曦月的心上,金曦月走到他身旁抬手想為他擦去眼淚,可依舊無能為力。
之後如他所說,他將她帶回了金家,將她葬在她父親母親旁邊。
他一邊刻著她的墓碑一邊說道,“你在那邊應該見到父親母親了吧,若是可以,你等等我,也許不久後我也該來陪你們了。”
“正好你還給我留了個位置。”
金曦月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弱,聞言心中更是一堵。
隨即見璃王將刻好的墓碑插在她墳前。
金曦月的意識愈發模糊,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
在她意識模糊時看見璃王忽然定定地看向她的墓碑說道,“曦月,若是有下輩子,我不會再放手了,死也不會放了。”
說完他忽然捂嘴咳了起來,他隨即將手展開看著手中的鮮血慘然一笑。
金曦月眼中閃過一絲沉痛,但忽然好像有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拉走。
模糊間她好像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姐。”
“小姐。”
“小姐,您醒醒。”
“您可別嚇我。”
金曦月忽然雙眼一睜,看著夏茗熟悉的面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迷茫。
隨即忽然察覺到臉頰上一片冰冷,金曦月抬手撫去,將手放在眼前一看,只見手上一片溼潤。
“小姐,您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了,謝天謝地您總算醒了。”夏茗驚喜道。
金曦月回過神來看向外面燦爛的陽光,神色迷茫道,“我睡了多久?”
夏茗聞言一愣,隨即說道,“您這一睡便睡了八個時辰,我怎麼叫都叫不醒您,您睡著還止不住地流淚,不知您是夢見了什麼才會如此反常?”
金曦月聞言微愣,腦中開始回想那個太過真實的夢,現在想起依舊很清晰。
金曦月眼眸微微睜大,忽然明白過來,那雖是夢,卻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她之所以會夢到是因為她親眼所見,換言之這本該是她的一段記憶,可不知什麼原因她丟了這段記憶。
“小姐?”見她一直不說話,夏茗不禁出聲喚道。
金曦月回過神來微微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夏茗細細看了她一眼,見她確實不見其他異常,便放下心來。
“那您該餓了吧,我去給您將早膳端來,先墊墊肚子。”
“嗯。”金曦月聞言點了點頭。
夏茗出去後金曦月又回想起她在夢中看見的種種,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股密密麻麻的疼來,那種疼痛許久才漸漸消失。
金曦月忽然又想到璃王最後說的話還有他手上的血,長長嘆了一口氣。
看他的樣子恐怕確實命不久矣。
也許他本該是長壽安康之命,卻為了她和金家的事積鬱成疾,更糟的是他已經放棄了自己。
可金曦月忽然想到,若上一世他被淹沒大海都能逃出生天,那這一世是不是也能如此。
思及此,金曦月眼神微亮,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經此一事她更加堅定,或許金墨璃還活著,說不定也跟上一世一般失了記憶。
她決定等將眼前的事了結之後她要去幽州親自尋他,總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行。
這一世她的仇便由她自己報。
翌日。
沈如煙再次來到白玉堂,只是這次她帶來了紀娘繡的手帕。
她將一方繡著花鳥的手帕放到金曦月面前說道,“我今日路過你說的那家繡坊,想到你說的事便去問了,那老闆娘說正好繡好,便給你拿來了。”
金曦月聞言將帕子接過看了一眼隨即對沈如煙說道,“多謝。”
沈如煙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又說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