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月前腳剛回到白玉堂,張嬤嬤便來傳話說老夫人要見她。
她當即眸光一冷,隨即收斂神色往榮善堂走去。
老夫人看了一眼她有些憔悴的面容,試探道,“聽說你兄長與端王在幽州遭遇不測,已是凶多吉少,想必你父親和母親應該會受不小的打擊吧?”
金曦月聞言語氣沉靜道,“母親身子本就太好,之前便在閉門靜養,聽見兄長的失蹤的訊息,更是雪上加霜,現在總是昏睡著,至於父親,他前不久出了遠門,興許現在都還不知道兄長的事。”
“我也怕父親一時傷心難以接受在路上又急又憂會出什麼意外,我便想著等他回來再告知他此事。”
老夫人聞言嘴角微扯道,“那畢竟是他們養了十幾年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想必他們心裡也不好受,我覺得你父親那裡還是得知會他一聲,你兄長恐怕是凶多吉少,還是得早日給他辦了後事讓他安心去才是。”
金曦月聞言語氣微冷道,“兄長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在就忙著給他辦理後事未免太急了些,不知道的恐會以為我們早盼著他死。”
老夫人聞言面色一僵隨即勉強笑道,“我自然沒那個意思,那便再等幾日看是否有什麼別的訊息傳來。”
她可是讓人去打聽了,陛下派了那麼多人都沒找到端王,更別說金墨璃了,他們估計是回不來了。
真是天助她也,金墨璃一死想來金遠松夫婦也生不出別的心思。
思及此她繼續說道,“你若無事也可多去看望你母親,讓她別太傷心反倒傷自己的身體,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金曦月聞言淡淡道,“多謝老夫人關心,您的話我自會帶到。”
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金曦月垂眸掩住眼中冷意。
翌日,太后懿旨,三日後五品以上官員夫人以及侯爵夫人前往昭德寺齋戒三日與她一同為百姓祈福。
金曦月聽聞這個訊息時眼神一亮。
隨即對夏茗說道,“你幫我準備一件素雅些的衣服。”
“是。”夏茗應聲道。
隨即有些擔憂地看著金曦月,“小姐,大公子的事您還是看開些吧,最近您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又一直在到處奔波,再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恐怕也吃不消啊。”
金曦月撐在桌上閉了閉眼道,“我無礙,等忙過這段時日再說,兄長或許屍骨未寒,我定要讓害他的人給他陪葬。”
“這個時候太后下旨祈福,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夏茗疑惑道。
金曦月眼神一凝一字一頓道,“報仇的機會。”
三日後,昭德寺
幾十名衣著素淨的婦人在昭德寺門前站成兩排神情嚴肅地候著。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喊道,“太后駕到。”
金曦月聞聲抬眼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長隊皇家儀仗隊正朝她們走來,很是莊重嚴肅。
眼看著越來越來近了,金曦月屏住呼吸定定地看著儀仗中間的那頂奢華的轎輦。
轎輦中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不多時,那頂轎輦在眾人前面停下。
這時等候多時的婦人們都紛紛跪下,金曦月也收回視線照做。
隨即與其他人齊聲喊道,“恭迎太后。”
隨著她們的聲音落下,一隻手掀開轎簾,露出一個看起來雍容華貴慈眉善目鬢邊微白的女子。
據說太后今年將過四十,頭上已經出現絲絲白髮。
太后由人扶著下了轎輦後掃了眾人一眼,金曦月察覺到她的視線當即低下了頭。
隨即響起太后有些沙啞的聲音,“都起來吧。”
“謝太后。”
眾人起身後,太后緩緩道,“這三日哀家會與你們一同為百姓祈福,除此以外你們還可為自己和家人祈福,心誠則靈,萬不可心生怠慢。”
“謹遵太后懿旨。”
太后點頭道,“好,現在我們就去上香。”
隨著一道悠長的鐘聲響起,太后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佛堂,隨即昭德寺地小沙彌給每人都遞了香。
金曦月接過香眼神似有若無地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太后,滿眼複雜。
她與其他人一樣拜了三拜之後將手上的香插到香爐上。
隨即便開始坐下誦經。
一晃天色便暗沉下來。
為首的太后終於睜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