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難看,媒人出聲問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事這才勉強擠出一抹笑來,“這單子齊全哪兒有什麼不妥呢,就是覺得我們雲清恐怕配不上世子呀。”
媒人聞言擺手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公主可說了,他們不在意門第,全憑世子喜歡就好,若是沒什麼問題這門親事就算定了,後面也可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她忽然道,“對了,公主還交代讓我將一個東西親手交到雲清小姐手裡,夫人讓她出來見一見吧。”
沈氏聞言頓時洩了氣,她心裡也清楚,要是她壞了侯府跟敬國公府結親的這個機會,老夫人絕不會輕易饒了她。
她雖不情不願,但還是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去把雲清請來。”
“是。”丫鬟應聲下去。
之後媒人又說了些什麼,沈氏都心不在焉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看見顧雲清腳步輕盈而優雅地走了進來。
她一身著裝與往日並沒什麼不同,都以清新素雅為主。
但今日沈氏看著她就總覺得她莫名的刺眼。
平心而論,顧家的姑娘就沒有醜的,只是以往沈氏眼裡只有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如日月朝霞光輝璀璨,不管是顧雲儀還是顧雲清往她身邊一站都只有做陪襯的份。
可不知是不是這顧雲清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風頭的緣故,她這才注意到這賤蹄子也是個美人胚子,怪不得裴世子被她勾得魂兒都沒了。
沈氏心中不悅索性將頭轉向一邊裝作沒看見她的樣子。
顧雲清一進門卻是主動向她行禮道,“二伯母。”
畢竟還有敬國公府請來的媒人在,沈氏也不好就這麼冷著她,於是冷哼一聲道,“這是敬國公府特意請來的媒人,你還不快跟人見禮,可別讓人說我們忠武侯的禮教有失。”
顧雲清聞言並未理會沈氏,只是轉頭看向一旁坐著的媒人,微微福身道,“見過娘子。”
媒人看著她的舉止姿態臉上露出笑容,起身將她虛扶一把說道,“這位小姐嫻靜端莊,舉止穩重,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難怪公主和世子能對您如此看重。”
說著她忽然從袖中拿出一個由紅布包裹的東西。
她小心小心翼翼將紅布慢慢揭開,似生怕摔了。
沈氏一時也有些好奇是個什麼東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上。
當紅布被揭開後露出一隻色澤均勻富有光澤狀若凝脂的羊脂玉鐲。
沈氏頓時看直了眼。
媒人拿起手鐲說道,“這玉鐲是南陽公主特意交代我給你的見面禮,說這是她的嫁妝裡挑出來的,還是她在宮裡時娘娘給的,這玉鐲水潤豐盈,內斂沉穩,拿來配姑娘是再合適不過了。”
她說著就要給顧雲清戴上,顧雲清這才反應過來手腕微縮道,“這實在太貴重了,我就這麼收下實在心中難安,還請娘子轉告公主,她的心意雲清領了,但這玉鐲現在收著恐怕有些不合適。”
媒人聞言瞭然道,“小姐不必擔心,這鐲子只是見面禮,您只要一點頭,擇日公主就會著人下聘,只要您這裡沒問題,敬國公府那邊也沒什麼問題,您跟世子的婚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定不會傷及您的清譽。”
“況且您不收,難免會傷了公主一片好意,更何況有了這鐲子再也不會有人再打您的主意。”媒人意有所指道。
媒人也是閱人無數,這忠武侯府是個什麼情況她也大概清楚一些。
這二夫人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敬國公府和忠武侯府都算有頭有臉的人家,從三媒六聘再到娶人過門中間難免還要花些日子準備。
這沈氏難保不會抓住空隙動什麼手腳。
南陽公主送雲清小姐這鐲子無異於就是給她加了一道護身符。
顧雲清聞言也明白過來南陽公主讓她送這鐲子的意思。
她頓了片刻露出溫婉淺笑道,“如此雲清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還請娘子回去替我謝過公主。”
媒人聞言笑道,“這是自然。”隨即手腳麻利地把鐲子給顧雲清戴上。
“這大小剛好合適,顏色襯姑娘。”
顧雲清微微一笑。
沈氏看著她一臉得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將她手上的玉鐲扒下來。
金曦月回去後就聽夏茗說了這件事。
她聽了也是有些驚訝,“竟然這麼快就讓媒人上門,看來南陽公主也看出來些什麼,不過這也表明他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