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張嬤嬤將熬好的藥端到顧明昭房中。
房中頓時瀰漫著一股難聞讓人幾欲作嘔的藥味。
顧明昭眉頭緊蹙地看著張嬤嬤手裡拿著的食盒,料想這味道是從裡面傳出來的,面帶嫌棄道,“張嬤嬤,你拿的是什麼東西,怎麼如此難聞。”
張嬤嬤笑了笑說道,“這是藥。”
顧明昭當然聞得出這是藥,看著張嬤嬤別有深意的神色,顧明昭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臉色難看道,“拿出去,我沒病,不喝藥。”
張嬤嬤面露為難道,“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老奴為您熬製的,您放心,開這藥方的大夫是治這方面的好手,說不定喝了幾副藥就好了呢。”
“侯爺您畢竟還年輕,還有希望,多一點子嗣總是是好的,可別輕易放棄。”
張嬤嬤說著便將湯藥端出來放在桌上說道,“老奴把藥給您放這兒了,大夫說趁熱喝見效更快。”
“您喝完把碗放著就是,一會兒老奴過來收。”
張嬤嬤說著便出去了,侯爺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脾氣。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越是逼他他越是抗拒,不如給他留些時間讓他自己想清楚。
張嬤嬤走後,屋內一時安靜下來,他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湯藥神色微動,起身過去看了一眼 ,看著那黑糊糊的湯藥他眉頭皺得更緊。
他最怕這種藥了,一看就是苦得讓人恨不得把舌頭割了的湯藥。
但想到張嬤嬤方才的話,他又有些遲疑了。
他沉思許久後終於抬手伸向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咬著牙捏著鼻子將那碗湯藥一飲而盡。
“咳咳......。”許是喝得太急了,一時被嗆住了,嗆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嘴裡的苦味,他連忙倒了一杯茶水漱了口才終於好多了,但還是隱隱有一種苦味。
顧明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若不是......他才不會受這種罪。
希望這藥真的能有用。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日天上下起了大雪,雪花紛紛揚揚灑落在京城的各個角落。
金曦月坐在窗前往窗外看去,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薇微微一愣,呢喃道,“下雪了?”
原來不知不覺已到隆冬臘月,她起身站在窗前,伸手接住一團雪花,看著它在她手中化成水。
金曦月輕嘆一聲道,“都說瑞雪兆豐年,可凡事總有例外。”
過了這個年關恐怕就不太平了。
顧明昭被張嬤嬤盯著喝了一個月的藥,每日三服,他現在看著那藥肚子就開始就冒苦水,實在苦不堪言。
這日他終於忍不住問道,“這藥還要喝多久?”
張嬤嬤笑道,“還有兩三副藥,大夫說再喝個十多日看看效果。”
顧明昭聞言頓時生無可戀。
見張嬤嬤出去後他捏著鼻子正要將那碗湯藥灌下去時,忽然有人推門而入。
“侯爺。”伴隨著一道輕柔熟悉的聲音,顧明昭不禁一慌,正想將那藥藏起來卻發現來不及了。
只見江雪薇帶著剛會走路的顧士升進來,見他手上端著什麼,江雪薇驚訝道,“侯爺,你可是哪兒不適,怎麼在喝藥?”
顧明昭連忙放下還未來得及喝的藥輕咳一聲正色道,“無礙,就是最近天亮,受了些涼。”
江雪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身旁的湯藥,忽然笑道,“原來是這樣,我說最近怎麼看見張嬤嬤偷偷摸摸地來這邊,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方才我見張嬤嬤在廚房熬藥,想來就是給侯爺熬的,我遠遠看了一眼,那藥渣裡面有好多蟲子,像什麼蜈蚣、蜘蛛、蚯蚓還有些活物的便物,看著就不像是人吃的。”
“沒想到竟是張嬤嬤為您特意熬的。”
江雪薇不說還好,她一說顧明昭腹中便開始反胃。
看著眼前還未喝下的湯藥頓時避如蛇蠍,抬手便將湯藥打落在地,瓷碗的碎片和湯藥頓時在地上四散開來。
江雪薇身旁的顧明升頓時被嚇得大哭起來。
江雪薇連忙將人抱在懷中安撫道,“士升乖,不哭,沒事兒的,孃親在呢。”
她哄了一會兒終於將人哄好了。
江雪薇隨即看向顧明昭面露不解道,“侯爺,您怎麼了?可是我說錯話了?”
顧明昭沉著臉沒說話。
江雪薇示意顧士升站好,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