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穩了穩心神道,“月丫頭,這話可不能胡說,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和田玉,不是和田玉那又是什麼?”
金曦月輕笑道,“我家裡正好有在做玉石的買賣,曦月在父親和兄長的耳濡目染中也能辨一些真假。”
“若我沒看錯,這應該是用上好的石英岩做偽而成,一般人很難看出來,但還是逃不過懂玉的人的眼睛,若是不信,可以請一個可靠的人來辨一辨。”
可哪怕是上好的石英岩跟真的和田玉的價值也差了十萬八千里,每塊玉加上材料和雕刻少說也要花上百兩銀子。
雖然侯府不景氣了,只要有顧家的男丁出生,這玉佩都照做不誤,現在竟然有人說是假的。
老夫人此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即對張嬤嬤道,“去將給少爺們雕玉的吳師傅請來。”
“是。”李嬤嬤隨即快步往外走去。
屋裡氣氛十分壓抑,一時誰也沒再說話。
老夫人忽然看向金曦月說道,“那你再看看他們三個的玉佩是不是真的。”
金曦月點了點頭,看向面前的其他三人。
顧明霄迫不及待將玉佩解下放到金曦月手裡,熱切道,“嫂嫂也幫我看看,我這總不能是假的吧,說不定是有的人沒錢就把自己的玉賣了或者當了也說不定。”
顧明禮臉色頓時一僵,他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閉了嘴,放在兩邊的手開始不安地捏了捏衣襬。
顧雲清看向自己的弟弟,眼裡滿是擔憂。
金曦月眼中厭惡一閃而過,一言不發地接過玉佩,幾道視線都死死地盯著她。
要是一塊玉佩是假的還能說是意外,事情倒還不算大,要是都是假的,這事兒可就有意思了。
其中最緊張的莫過於沈氏了,沒想到這丫頭這麼門清,這都看出來了。
她自然知道顧明禮的玉佩是假的,還有顧明安的也是假的,因為就是她找人換的,只有她兩個兒子的是真的。
這時金曦月將玉拿在手裡端詳片刻後言簡意賅道,“假的。”
顧明霄滿臉疑惑地拿回玉佩左看右看。
“怎麼可能?”沈氏下意識反駁道。
金曦月意味深長的看向沈氏道,“嬸母為何覺得不可能?”
沈氏這才驚覺自己太過激動了,畢竟有了剛才那塊假玉的鋪墊,其他人的神色都平靜多了,只有顧明禮暗暗鬆了口氣。
如果只有他的玉是假的,該說不清的就是他了。
“我......我就是有點驚訝,霄兒的玉怎麼會是假的呢?”沈氏語氣不自然地解釋道。
金曦月笑了笑,隨即看向顧明軒,將手伸到他面前。
顧明軒頓了半晌,才有些猶豫地把玉佩遞到她手中。
金曦月看了一眼,語氣平靜道,“假的。”
眾人此刻都將信將疑了,但也不乏有懷疑是金曦月判斷有誤的人。
隨後顧明安主動將玉佩拿出來,結果不出眾人所料,也是假的。
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還好不久後,張嬤嬤帶著一位上了點年紀的男子回來。
老夫人迫不及待道,“吳師傅,您這麼多年的手藝了,應該能辨得出真玉假玉吧?”
吳師傅聞言斬釘截鐵道,“這是自然,這麼多年從我老吳手上過去的玉不少,老夫人您知道的,我吳家從不雕假玉。”
老夫人聞言對下面的幾個孫子說道,“你們將玉給吳師傅看看。”
吳師傅一臉茫然接過四塊玉,茫然道,“老夫人這是何意?”剛才那張嬤嬤來請他的時候也沒具體說什麼事。
老夫人只道,“您看看這些玉可有不妥?”
吳師傅聞言才神情專注地打量手上的幾塊玉佩,隨著時間過去,他的神色就越發凝重。
最後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說道,“這不是我給少爺們做的玉。”
不等老夫人發問他繼續道,“我清楚地記得,給少爺們雕的玉是和田玉,但這些都是石英岩被人捯飭一番後乍一看像和田玉,仔細看這色澤手感都不太一樣。”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神色都怪異起來,吳師傅都這樣說,說明這些真的是假玉。
吳師傅既然能坦坦蕩蕩說出來,便說明這假玉跟他沒關係,至少將玉佩交到侯府的時候還是真的。
問題出在了哪裡可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幾個少爺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覺地都被人調換了,這難免有些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