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渾身一哆嗦!
作為一個除了土遁之外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的大胖人參,大胖如今在懷榆家門口安逸太久,已經快忘了危險的滋味兒了。
如今驟然聽到自己將要被切片曬乾燉湯熬煮,千絲萬縷的鬚鬚都顫抖起來:“我我我!”
它在花盆裡狼狽的將千萬條鬚鬚都纏上懷榆的胳膊:“我要、要去!”
雖然它好像沒有什麼用處,還經常掉頭髮,但是……但是小命要緊啊!
大胖人參心疼地裹住了自己。
懷榆趕緊也摟了摟它的花盆:“帶帶帶!就是學步車帶不了了,給你帶個種植箱,你就不能亂跑了。”
“不然荒原那麼大那麼危險,萬一被什麼東西抓走了,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
大胖狠狠點頭:“我、我不、不愛走、走動!”
懷榆:“……”說這話也大可不必,每天跑得見不著參影的,難道還能是克太郎嗎?
總之,家裡能動的都商量好了,甚至葵花籽都帶了一大兜——這可不是吃的,是懷榆打算用做地標的。吃的還沒炒呢,其他配料沒湊齊,再曬兩天!
就這麼一天天的準備著,等到10月末的深秋,一場冰涼的秋雨降落後,懷榆家裡就順勢生起了火。客廳的小爐子上永遠放著燒水壺,而外頭修整過的雜物棚裡,緊貼牆壁砌著的巨大磚石爐裡,同樣用磚石保溫圍著一個大大的儲水桶,只要灶內火焰不斷,隨時往裡續水,桶裡就能一直有溫水。
緊挨著這個爐子的另一側,則是同樣磚石砌出的簡單淋浴房。
淋浴房乾透使用的那天,懷榆進去徹徹底底連衝帶泡洗了一個小時的澡,出來時渾身酥軟,但走路時輕飄飄的,彷彿體重都輕了二兩。
不得不說,偷偷徹徹熱熱乎乎搓洗一遍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另一側則排排放著大家的窩,雨水天氣,秋寒如影隨形。但新的小窩裡,底下磚石墊得高高的,窩裡舊棉被、舊衣裳和乾草層層鋪墊,再加上磚石牆壁從隔壁爐膛中傳過來的熱度……
破天荒的,向來勞模不停轉的克太郎都舒舒坦坦趴了大半天,別提本身就沒有毛的大崽二崽了。
他們渾身的毛大約是長不出來了,至今仍是海膽尖刺的模樣,像是一隻稀疏的脫毛刺蝟。以至於懷疑臨到出發都為難的皺著眉頭,猶豫要不要給他們再裹個大棉襖。
而眼下,最最要緊的是將剛收回來的豬肉乾都在大大的爐灶裡烘乾,方便攜帶儲存。懷榆一邊將簡易烤盤抽過來檢查肉乾硬度,一邊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時候嚼不嚼的動啊……”
這個是真得擔憂。
因為不知道野豬能不能吃,所以探險者們動手時都很敷衍——簡單來說,打死了事。
不放血,不排酸,野豬在林中橫衝直撞也沒閹割,不僅豬肉有一股腥臊味兒,吃起來還挺難吃的。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怎麼也燉不爛,本來災變以前野豬肉就堪稱難咬了,如今更像是銅皮鐵骨一樣。懷榆要不是看實在很大一頭,壓根也捨不得費這個勁的。
但第一次嘗試燉,燉了大半天后,周潛撕扯地面目猙獰都沒能嚼爛一團瘦肉——身體進化了,但牙口沒進化,這找誰說理去?
淨重小200斤的野豬,懷榆還都淨化過了,丟也捨不得丟,於是只好費大力氣,先燉,再滷,然後再曬。最後又接著煮啊烘的,幾套程式整下來,總算把裡頭的瘦肉全都撕成了比較好咬的肉鬆狀態下的碎瘦肉絲了。
喝粥炒菜或者捲餅的時候抓上那麼一把,還挺有風味。
眼下一切準備就緒,眼看著懷榆面前只剩最後一盤肉絲需要烘乾,周潛穿上外套:
“小榆,明天出發吧。”
懷榆點點頭:“嗯,我待會兒去把菜該收的都收了,再安排狂彪來澆菜地。”
因為不知道在荒原要呆多久,冬日本來雨水就少。因此這一場秋雨後,懷榆大方的讓出位置,讓狂彪的根系自房屋兩側繞過來。
竹筍在秋冬交際之時英勇的萌生出來,而後又在短短一夜之間長成竹子,再之後被削去頂端。
如今,一排排稀疏的竹子佇立在菜園的溝壑當中,它們會從溝渠中抽出水來,然後透過竹竿上週潛鑽出的小孔均勻的將水灑落。
比較簡陋,水分也很難做到均勻,甚至只能勉強保證蔬菜不死。
但這就夠了。
冬日裡的菜本來就是耐旱且耐寒的,但凡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