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一人雙眼猩紅神態猙獰,一人神色平靜冷漠至極,無聲便是兩個人的對峙。
誰都知道,誰先讓步誰就是認輸。
但,還有一句話,感情世界中,誰先動心誰就是輸家。
所以這一場,沒有硝煙的對峙局中,註定的輸家只有封洌。
是他可恥的趁人之危脅迫至此,將他們可能和平共處的恩情斬斷,自此,這愛情的苦果,只能他一人品嚐。
深吸一口氣,封洌顫聲問道:“你……可曾……”
但問題尚未說全,便止住了問話,然後苦澀一笑,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銅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將場景呈現,秦朝朝心中不禁嗤笑,這個人難道還想問,可曾心動或者心悅於他嗎?
真的是感情來的莫名其妙,感動他自己,噁心到自己。
明明是這人見色起意,或者見利忘義才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困住她,偏偏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簡直是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秦朝朝已經陪他演戲演累了,並不想與他有什麼瓜葛,所以冷處理冷暴力便是她的選擇。
說實在的,要是以前,她多少不對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去pua一個偏執陰鬱心裡有疾病的人,但事實證明,瘋子不講道理,講理就是在浪費空氣。
曾經數次的嘗試溝通,均以失敗告終,那時,她便明白,想坐下來好好的談是沒希望了。
……
屋內寂靜得讓人害怕,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沒有一絲聲音,只有秦朝朝那微弱的呼吸聲,清晰地傳入封冽的耳中。
封冽心中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掙扎和鬥爭。他的眼神幽暗一片,陰翳鋪滿了眼底。最終,他閉上眼,心裡一陣無力和頹廢,但還是做出了決定。
"好。" 他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痛苦。
這簡短的一個字,卻像是塵埃落定的巨石,讓她微微鬆了一口氣,但眼中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
秦朝朝看著銅鏡裡的封冽,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疲憊和絕望,她自己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糾結。
但,自作孽不可活,誰種的苦果,誰硬塞也要嚥下去。
“何時?”
“明日亥時,我來接你。”
“好。”
“……”
封洌和秦朝朝本就沒什麼話可聊,現下簡短又平和的對話,都是來之不易的。
封洌有些貪戀,而秦朝朝則依舊是冷待,甚至從未回頭看過他一眼。
手中端著的紅色嫁衣如今倒是顯得有些可笑了,明明是最熱烈的顏色,此刻卻無端地讓人發寒。
強撐一抹笑容,將喜服放置在桌子上,封洌輕聲道:“喜服你抽空試一試,若有不合適的地方,指出來,還有時間改改。
還有,明日見過他之後,你便安安分分地等著嫁我,莫要再三心二意的想著旁人。
五日後,便是我們的大婚,島上所有的勢力都會前來祝賀,我們會攜手一生的,秦君。”
“……”
呵呵,攜手一生,若真有那麼一天,寧願四肢截肢,也不會與他並肩相守。
秦朝朝的回應是沉默,也就變相的預設,封洌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的相處簡直是冰窖裡聊天,又冷又不想多說話,封洌單方面的熱情根本無法感動秦朝朝分毫,因此這些日子,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也就不那麼上趕著倒貼冷屁股了。
於是,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秦朝朝的背影一眼,然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壓抑的氛圍從封洌離開後,就開始回暖緩和,6月的風吹過,帶來了一絲涼爽。
“唉……也不知道陸寒歸究竟如何了?宗門……”
想到這,她集中精神,凝聚起全身的靈力。儘管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但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
終於,她勉強將訊息燒錄到了玉簡上,併成功地傳送出去。
然而,這一過程讓她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瞬間虛脫下來,滿頭大汗淋漓,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此刻,她的丹田開始抽疼,彷彿是對她過度消耗靈力的一種抗議。
這種疼痛令她不禁皺起眉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壓力。
她試圖透過打坐來恢復一些體力,於是開始運轉功法。雖然功法能夠順利執行,但卻無法吸收周圍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