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歸聽了很是同情她，還有點心疼。小小年紀，師父就撒手不管，一定吃了許多苦。他想寬慰她幾句，但他不會說好聽的，只能倒豆子般說自己的經歷。

“我十歲那年，在凡間的巷子裡餓得快死了，是我師父路過救了我。後來他說我有靈根便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拜他為師。我那時雖然還小，但也知道跟著他，我才能吃飽飯。”停頓了幾秒彷彿是想到了那段不堪的往事，眸中卻並無多少沮喪的神情。

秦朝朝因此也沒有開口說什麼，只安靜地聽他繼續說。

“後來他就帶我回了宏劍宗，收了我做徒弟。他也只收了我一個徒弟，因此也不會教徒。於是就把我丟給長老教導。雖然我倒是挺常見他的，不過多數時候都是看到他在喝酒什麼的。我資質不錯，又肯努力，所以修煉的很快。”

“後來我築基期遇到了瓶頸，他便帶著我走了許多地方，可我始終不曾看破。直到在長遠城的集市上遇到了你，那時你雖然很小，但說的話卻很通透，我聽完很有感觸，後來就順利突破了。後面他就也出宗雲遊了，我們便不曾再見過。”

秦朝朝能看得出他是一個重恩的人，但恩情也是壓力的一種啊。自己只是無心的舉動，但……她能看清他提到自己點破他瓶頸時的那抹感激，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但也不想讓他揹負恩情的壓力。

於是她嬉皮笑臉開玩笑地說：“嘿！沒想到我一番話對你還有這麼大的作用。不過……我那時都是忽悠你的，主要是看你長得好看，所以……嘿嘿，沒想到，你居然記那麼清楚。”

聞言陸寒歸立刻無語，過了一會才小聲地嘟囔：“你那時才多大啊，不知羞……真不知羞……。”

秦朝朝衝他吐了吐舌頭，心裡暗罵老頑固。不過她也是沒有料想到，小說男主也這麼坎坷。小說裡沒有介紹他的悲慘往事，僅僅用一句凡間來的就概括了。現在的他是真實的，鮮活的，她也不會把他當作沒有感情的紙片人。

經過一陣的鬧騰，陸寒歸的情緒也從略微沉悶變得輕鬆起來，他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在意識到秦朝朝是故意的之後，心裡溫暖極了，像是飲下一杯溫開的茶水，從裡到外的暖。

他的嘴角揚起，笑的肆意，笑的無拘無束。

秦朝朝當然也發覺了他的放鬆，也沒有破壞這種情緒和氛圍，嘴角也微微上揚。這樣就很好啊，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嘛。

在小島調息休養，也沒其他的事要做，跟以前那種緊鑼密鼓殺海獸的日子相比顯得過於清閒了。

最近秦朝朝發現陸寒歸的眉宇間總是多了一分戾氣，而且坐立難安。於是她看似隨意地問：“陸寒歸，你最近怎麼啦？”

正在揮劍的陸寒歸聞言身形一頓，他就知道躲不開她的眼睛。小丫頭膽大心細，觀察力也強。收起劍，清潔了一下身上的汗，而後找了塊陰涼的地方，才開口道：“我最近心煩意亂的，好像是要突破了。”

“嗯？突破不好麼？我怎麼看你不大樂意呢？”秦朝朝疑惑地問。

“不是不好，只是我的劍意遲遲沒有領悟出來，現在突破我怕後面更難領悟。”略微苦惱地說完，又想起師父的話：劍意須越早領悟越好，因為這代表著道心堅固，也意味著你明白自己的路怎麼走。

秦朝朝想了想，劍修的劍意一般到金丹才能領悟，他這麼著急幹什麼？但她畢竟不是劍修，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壓修為這事她在行呀，專業對口。

“嗯……我有丹藥能夠壓制修為，所以……你想要嗎？”秦朝朝笑的賊兮兮的。

“想，但是你應該不會免費給我吧。”陸寒歸當然看出她不打算免費給他，就這一路療傷的丹藥，恐怕也是看在兩個人相依為命的份上才沒收錢，否則他覺得小丫頭絕對不會客氣。

“嘿嘿”笑了兩聲，秦朝朝才拿出推銷的慣用套路熱情地跟他說：“免費那肯定不行。但是看在咱倆是兄弟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九折啊。”臉上的燦爛笑容多了兩分諂媚。

陸寒歸渾身一抖，略微嫌棄地說：“你正常點啊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沒靈石。”

秦朝朝一聽，神色立馬頓了頓，“嗯，忘了你窮。那你有別的東西也可以換的。”

想了想自己擁有的東西，陸寒歸遲疑的問：“海蛇的屍體如何？應該有四階。買你那個丹藥綽綽有餘了，多餘的你就給我多來一些療傷的丹藥吧。”

盤算了一下，幾年前的市場價，三階的妖獸大概就是要千塊下品，四階的怎麼說都在萬塊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