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的秩序,一切的規則,都是強者的工具罷了。”
青龍看見了氣運的真理波紋,也彷彿經歷了無數人的一生。
“真我之路,是想制定規則的路,而武道之路,是阻止強者制定規則的路。”
簡單的例子,好比如後世的文明。
靠別人的命生存,醫院做到了。
靠別人的運氣掙錢,彩票做到了。
靠別人的信仰掙錢,寺廟做到了。
靠死人掙錢,墓地做到了。
靠別人的錢掙錢,銀行做到了。
這一切,都是強者才能制定的規則。
而天下百姓的氣運,被他們牢牢掌控,甚至抹殺。
又如古人的起落,一部部被強者制定出來的制度,或有禪讓,或有封建,甚至早已經將人性研究透徹,佈施天下愚民之計和那唯我獨尊的帝王權術。
“我心無懼,我心無悔,我心亦無暇,便是奇蹟。”
青龍攥住了拳頭,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想問問天道,它那至高無上的權柄,究竟是為何而立。
他也想問問天下百姓,究竟為何而活。
他還想問問那幾尊帝皇,究竟記不記得炎黃血液的溫度。
當青龍起身之時,他已變得簡單而平凡。
一身武力融會貫通,已然登峰造極。
即便離開了戰神空間,恐怕也無懼化神合體之流的修真者。
戰神瞳的金色光輝不再奪目,只有隱隱流轉的微光,顯得深邃無比。
“不虛此行。”
他的心境,變得平靜如水,純潔無瑕。
當他轉身離開之時。
白龍的氣運,已經無法靠近青龍。
“不需要了,即便厄運連連,我亦不懼矣。”
嘭……
可是下一秒……
青龍就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
“……”
嗷~
白龍忽然吐出一口龍息,在青龍的眉心處留下一道不可察覺的印記。
人無運,怎可行,走路都會摔死……
“問題不大。”
青龍淡定起身,搖了搖手,緩緩向外走去。
簡直不要太邪門……
“咳咳……”
不知過了多久。
外邊的風后依然蹲在地上,不停的刻畫著什麼,被撓得亂糟糟長髮披散開來。
連青龍現在他身邊,也絲毫沒有察覺。
“得……又迷糊一個。”
青龍蹲在旁邊看了一會,也沒看出風后畫的是什麼玩意,便起身離開。
這是風后的機緣,他可無福消受。
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少時日,也不知道與異族的戰鬥進行到哪兒了。
系統也不知道咋了,已經很久不出聲了。
“看來得出去了。”
青龍在帝夭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住了跳下去的衝動。
“氣息尚在,看來帝夭姑娘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大機緣了。”
“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
青龍揉了揉臉,果斷地轉身走出戰神山。
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境,既真實又離譜。
不過,讓他知曉了這個世界的很多隱秘,解開了他不少的迷惑。
對於已知,向來都是不可怕的。
靈氣瀰漫的竹林裡。
神元等人盤坐入定,依稀可見幾座竹屋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律動的靈氣之風吹得竹林叮鈴作響。
不知觸動了誰的心絃,讓晶瑩的竹露滴滴跳動,讓人心境波動。
這群修真者的面容正在逐漸老去,元神之火也搖搖欲墜。
諸般真我是枷鎖,他們走不出這道心門,因為他們的心,早已斬卻了七情六慾,只剩真我之神。
青龍來到竹屋前。
只見竹門上已經刻好了冥文絕筆。
【竹林白骨血染廬,月冷黃沙鬼守屍。不見山海鬼神座,石竹清露泉滴沙--東荒絕唱。】
【此處空山無人夜色寒,惶見不周山柱傾,八荒亂嘯西風楚,恨土千年碧土中--西荒神隱絕。】
青龍走得很慢,來到跪坐在地的段非無面前:“或許,他從未放棄過你們,而是你們走不出真我的牢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