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瀟因為沒有及時得到血液與身上的紓解,越臨近夜晚,身子便越熱一分,像架在火上炙烤。他忍著熬著都沒有向蠱毒屈服,到最後那烈性的毒逼得他理智悉數崩塌,終於忘記什麼禮義廉恥,尊嚴高低。
眼角淌出兩道熱淚,蕭明瀟手腳上的鐐銬清脆作響,他埋在莫成意的後背,側臉蹭著莫成意的後脖頸,哭著央求:“別唸那個破書了,幫幫我,莫成意,我好難受。”
他的眼淚就是一種平白無故的勾引,美人在勾引這個本領上總是無師自通,莫成意很容易便會被蕭明瀟的脆弱勾引到。
“師父若是早點開口就不用受苦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拒絕,你明明清楚。”
莫成意將蕭明瀟推平在榻上,取來小刀,剖開手臂上結好的淺淺的痂,那些血珠吝嗇地露出,被蕭明瀟急切地捲入口中。
舔完那些血,蕭明瀟又可憐見地哭道:“就這一點,我喝不到了,你自己看呀!”
莫成意雖然知道這時候與蕭明瀟講話是沒有什麼用的了,可他還是認真到可怕地在與神志不清的蕭明瀟強調:“瀟瀟,以後不許再自盡了,我會很難過。”
蕭明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直覺答應並無壞處,於是點頭答應。
莫成意神色舒緩,抬手將那口子劃拉的更大,足夠蕭明瀟腹中蠱蟲今夜喝飽。
然而,那也僅僅是今夜能喝飽,因為他要給蕭明瀟一些小小的懲罰。
主人不在乎狗的想法很正常,可被丟兩次的狗也有脾氣,他是不會容許自己被丟棄第三次的。
這次他不會用血餵飽蕭明瀟,蕭明瀟拿死懲罰他,他也要給蕭明瀟一些懲罰,讓他明白,他們兩個人明明都是離不開彼此的。
【作者有話要說】
o老師很會拿捏瀟瀟的善良,大家擦亮眼睛,現實生活中遇到o老師這樣的人要拔腿就跑啊……
(修改版)
蠱毒解到第四天,蕭明瀟熱得渾身發疼的感覺消退不少,可身體還是熱情不減,腹中那種飢餓存在感依然很強,惹得蕭明瀟惱火無處發洩,只好在莫成意壓在他身上的時候往他肩膀上多咬一口。
除此之外,他是不樂意理會莫成意的。不論莫成意怎麼求,他一句話也不和莫成意說,但他心裡卻沒那麼難過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尤其是在做的時候無端瞥見莫成意因為失血過多而愈發蒼白的臉色,蕭明瀟不能不感到強勢與弱勢之間的轉換——即便莫成意將他鎖在榻上又怎樣呢?越強勢越大聲越是一種虛張聲勢。
莫成意聲切地喚他,他一聲也不答。
莫成意只能以更高的頻率喊他,只能扳過他的下頜強迫他看向自己,他再從容不迫,蕭明瀟也覺得莫成意是在搖尾乞憐。
蕭明瀟好像在無形之中觸控到了一直以來他與莫成意相處的那根隱形的鎖鏈,鎖鏈的頭部在他手中,尾部是絞索,套在莫成意脖頸那兒。
他隨隨便便輕輕一扯,絞索收緊,莫成意便會無法窒息,這種體察讓他被撕得粉碎的自尊心慢慢拼湊了回去。
然而莫成意的反問蕭明瀟還是聽進去了,他很少反思,這回卻有在思考。
從前大部分做錯的事情,莫成意都會替他很好地處理掉,這次反倒是莫成意親自將他的錯誤擺放在他面前,讓他不得不正視自己的懦弱與自私。
他確實只想讓莫成意包容他,接納他的所有,甚至需要莫成意支援他的死。
且不提,他才是那個年紀更大的師長。
遲來的責任感與愧疚既讓蕭明瀟懷疑自己,又讓他不知所措。
在沒有得出結論以前,蕭明瀟還是任性地不理會莫成意,哪怕也他有錯。
清晨又結束一次,蕭明瀟被迫倚靠在莫成意寬闊有力的臂膀上,手腳的枷鎖被暫時取掉,勻稱白皙的四肢修長抓眼,莫成意有一搭沒一搭地用藥油揉捏他痠疼的腿,好似在把玩頂好的玉。
蕭明瀟徐徐平緩著呼吸,眼尾吹了冷風還沒來得及降溫,紅的漂亮。身上他嫌髒不看,撇開臉像魚兒吐泡泡似的舒緩方才做時沒能平復的呼吸,莫成意喜歡,主動為他清理。
“甜的。”莫成意還有臉說葷話,“瀟瀟哪裡都是甜的。”
有病、瘋子、流氓地痞,莫成意哪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怎麼看走眼了那麼多年,該說這人裝得真好嗎?
“……”蕭明瀟蹙眉咬著唇扭過頭,渾身上下都紅的驚心動魄,不情願理他。
莫成意打理好床榻,怕蕭明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