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母命，周湘帶著紀灝回了家。

上次過來一直都是住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這還是紀灝第一次來她家。

周湘從櫃子裡找到一套新的四件套，客房很久沒住過人了，雖然平時也會打掃，但床上用品還是換一套比較好。

見她一個人費力地鋪床單，紀灝過來幫忙，兩人一通忙活，總算是將四件套都換好了。

剛準備讓周湘帶自己參觀一下家裡其他地方，就聽見她冷不丁的來了句，“紀灝，我們試試吧。”

“什……什麼？”聽到這種話，平日裡穩重的紀灝也不淡定了。

這反應怎麼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周湘疑惑地看向紀灝，發現他眼神有些慌亂地看向剛剛鋪好的床上，耳朵卻紅了。

再想想自己剛剛說的話，才發現在這種氣氛和情況下，這句話好像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從追求者進階成男朋友了。”

紀灝在第一反應過後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結果就聽到周湘說自己可以成為男朋友了。

“你……不會是一時衝動吧？”

周湘仔細打量紀灝的臉，忍不住再次在心裡發出感嘆，這張臉真的可以稱作女媧畢設，每一個地方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

能和長著這麼一張臉的人談戀愛，好像有種賺到了的感覺。

周湘還在心裡感慨有的人生來就是上帝的寵兒的時候，又聽見紀灝那不太自信的語氣。

“其實你如果是因為我過來陪你，覺得不好意思才……”

周湘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踮起腳靠近他。

紀灝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感覺下巴被個軟軟的東西貼了一下。

“沒事長這麼高幹什麼！”本來是想親他臉的，但只能親到下巴了。

柔軟的觸覺讓他下意識喉結動了動，還沒反應過來周湘就退開了，讓他有點懷疑剛剛發生的事情的真實性。

“你……”

紀灝盯著周湘的嘴唇。

所以，剛剛，不是幻覺吧？

被紀灝這麼盯著，周湘有點臉紅了。

親的時候很勇，親完理智又回籠了。

“紀灝，我有很多壞毛病，可能做朋友的時候體會不到，但如果是男朋友，我應該會忍不住暴露出來。”外人都說她性格好，但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她其實只是不愛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和情緒而已。

“那我很榮幸。”很榮幸能見到全部的她。

“不，你可能還沒意識到有多嚴重。”

“那……要不你給我說說？”

“我吵架喜歡冷戰。”最長記錄和她媽三個月沒說一句話。

“沒關係，我話多，會讓你冷不起來。”

若是讓喻卓聽見他這話，非得跳起來反駁。

他話多？他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是太離譜了？

“逼急了我，我還喜歡往人心窩子上扎刀。”怎麼傷人怎麼說，就比如之前當眾說江天昊接不住戲。

“那很厲害，起碼自己不會吃虧。”

“我脾氣其實很不好，受不了一點委屈，我媽說我氣性太大了。”平時不跟人有矛盾不過是嫌麻煩，所以一般採取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則。但如果在親近的人面前，這個原則肯定是不行的。

紀灝輕笑，“湘湘，這哪裡算什麼壞毛病呢？我們在這世上走一遭，可以體驗的東西很多，但絕不應該是來體驗委屈的。”

周湘看著他，眼裡透著震驚。

原來，還可以這樣解釋脾氣大？

“我……我還有點喜新厭舊，我怕……”怕自己堅持不了一段長久的感情。

周湘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在感情上，她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

“那我一定努力讓你喜歡我久一點！”

心臟的劇烈跳動在告訴她，自己真的是心動了！

“那……以後就多多指教了，男朋友！”

“那就謝謝你這麼快就讓我如願了。”紀灝低下頭靠近她，周湘的耳朵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女朋友。”

……

曹佩蘭的手術是九點開始，周湘起了個大早，結果紀灝比她起得更早。

“早啊，女朋友。”

聽到他的稱呼，昨晚自己主動親他的畫面又出現在周湘腦子裡，“你非要故意這麼叫嗎？”